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拒绝书荒

第11章

陶禾衣一听这个,嘴里杏脯也不甜了,一阵反胃上来,转头就吐了个天昏地暗。

周春兰哎呀一声,嚷嚷着:“怎就吐掉了!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和人情才从王家弄来的,哎呀你这败家的!”她心疼坏了,看着地上一摊药,真恨不得拿簸箕扫了再灌进禾衣嘴里,只她抬头再想叨叨几句,却见禾衣脸色白得吓人,也是被吓了一跳,声音不自觉也小了点,“这下可好,包生孩子的灵药被你吐完了,下回不知哪里还有了!”

陶禾衣捂着胸口,有着麦黄搀扶着自己,喉咙里还一阵阵干呕不停,她没甚力气说话,也知道周春兰在这事上是不会罢了休的,除非她生了孩子,所以就由着她说两句。

周春兰站在旁边叉着腰,又说了好几句,才是停下来,道:“算了,反正明日你跟我去王家一趟,把喜气福气都给我沾回来。”

明日要去孙家赔礼道歉,哪里能去什么王家?陶禾衣深呼吸一口气,轻柔着声道:“娘,明日我有事要出门一趟,去不成王家。”

周春兰一听,原先压下去的火气瞬间上来了,“有甚事是比得上这件大事的?你是不是不想给二郎生孩子?亏得二郎这么喜爱你,为了你他那样好的性子对我冷脸过几次了?你还有没有心了?”说着说着,她想起二儿,眼睛都红了,“二郎哪里对不住你了?你连这点事都不肯做!娶你来做摆设的吗?”

陶禾衣瞧她哭了,心里也是无奈,她想到李齐光,想到自己从十一岁初见李齐光就心里满满都是他,她怎会不想给他生孩子?

她想了想,忍着身子不适,揽过周春兰瘦小的身体,忍着羞意,道:“娘,你最是清楚的,我心里极爱二郎,怎会不愿给他生孩子?明日辰时我有些事要回一趟玉铺,我保准午时去王家找你,可好?”

周春兰当然清楚,两年前二儿病危昏迷,大师说要寻一八字合的女子冲喜,她找了相熟的人家,也找人帮忙问了书院弟子的姊妹,但无人愿意嫁给一个眼看死了的人,陶禾衣是自己拿着八字瞒着家里人找上门来说要给二儿冲喜的。

她抿了抿嘴,这方面倒是没法指摘陶禾衣,只她惯不会说什么软话,只硬邦邦道:“你要真极爱二郎,就该早点给他生孩子。”

禾衣点头,继续哄着:“娘我知道了,王家我也会去的,只明日还有些要事……是夫君前两日回来嘱咐我的事,我得办好。麦黄手里拿着的箱子,就是夫君嘱咐我拿来送人的玉石,今晚我要细细雕琢一番。”

周春兰一听是李齐光的事,立刻不再多说什么了,点点头就道:“行吧,反正你得按你说的来王家!”

陶禾衣点头再三保证,她想着辰时过去孙家,哪怕有赵霁云在,许是还会被刁难一番,而从孙家出来,她还想去县衙探望一下弟弟。这一来一往午时应该差不多。

这个时候已是饭点,灶上本就炖着汤,禾衣出门前也已备好菜,她让麦黄将玉料拿去偏房,自己则上手炒了菜。

用过饭,周春兰下山回来也累了,早早洗漱过后就回屋了,禾衣则去了偏房。

麦黄收拾完进来时,禾衣垂着眼睛已经画完了两稿的观音,她知晓娘子雕玉时不喜人打扰,但她忍不住,小声嘀咕:“周大娘给娘子吃的东西越来越奇怪了,闻着就恶心,指不定要吃坏娘子!”

陶禾衣想起之前那味,心里又是泛上来恶心,制止了麦黄说下去,解释道:“确实有这味药,叫紫河车,只是……只是我不习惯。”她叹了口气,就是紫河车,也该炮制过的,新鲜的胞衣泡一个月中药,也不知婆母怎么泡的,这全然不能多想下去,还好都吐了。

“娘子,你刚刚都没吃什么,晚上若饿了叫我,我给你煮面吃。”麦黄还是对周大娘不满,但知道娘子不爱听那些,只脆声脆气道。

禾衣不忍拂去她好意,笑着点头:“好。”

麦黄就高高兴兴地点上炭盆,坐在一旁小榻守着禾衣。

禾衣又画了几稿的观音像,最后才定下来一稿,又拿起玉料摸了一圈,才是定了定心神,拿起了刻刀。

玉料并不大,只成年男子手掌大小,她定的稿衣饰以简单飘逸为主,不设莲花座,讲究的是超然脱俗,熬度一晚上可以雕出来。

麦黄本想守着禾衣的,但是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,等她忽然一个激灵醒来时,便见娘子趴在桌上,她一下蹦了起来跳着过去,本要惊喊出声,却见桌上摆了一尊白玉观音,出尘脱俗,温润超然。

她看了看外边的天色,悄悄出去灶房烧水做朝食,弄完了才回来轻轻推了推禾衣的手臂,“娘子?”

陶禾衣是天刚亮时才趴着眯会儿的,这会儿被麦黄叫醒时,神色间还染着些不知今时是何时的茫然。

她做了个梦,梦见了两年前嫁给李齐光的第二日,他从昏迷中醒了过来,见到她时惊讶又赧然的模样,他问她是谁,怎会在他床上?她也羞赧地告诉他,她是他的妻子,已经嫁给他了。

李齐光震惊又怜惜歉疚,他说他是久病短寿之人,她不该这般委屈地嫁过来,他想将这门婚事作废,她红着眼儿哭自是不肯,她从十一岁第一次见到他就喜欢了,他心软又叹气,手足无措,最后红着脸抱住了她,郑重说以后会待她好,会爱她怜她,赠她白首约。

“娘子?”麦黄又在旁边叫了她一声。

禾衣回过神来,还沉浸在梦里那一幕,忍不住唇角还翘着,她想李齐光了。

不知他听大儒讲学是否心中高兴?也不知他身子好不好有没有受凉?

陶禾衣将雕琢好的玉观音放进木箱里,让麦黄打了热水,回了屋梳洗一番,在镜子里瞧见自己脸色不好后,又难得施了薄粉,再换了身八成新的湖蓝色衫裙,用过朝食后就出了门。

她依旧穿着兜帽斗篷,打算带着麦黄步行去城西孙家。

天色尚早,昨夜里似乎又下了雪,这会儿天上还飘着小雪,风吹在脸上刺骨的寒,陶禾衣低着头将兜帽戴严实,却忽然听到前面一声温润低沉的声音:“嫂夫人。”

陶禾衣愣了一下,抬头看去。

马车旁,赵霁云穿着身浅蓝宽袍广袖,手里撑着一把油纸伞,长身玉立,桃花目温温柔柔地弯着,朝她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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