鬼使神差的,罡烈居然暂时打消了繁衍的念头。
此刻看着小雌性的笑容,他甚至连封死的洞口都甘愿刨开。
毕竟每一个从部落流放的兽人,谁心底里没有住着一个郎情妾意的愿景?
要是不用强迫,就能得到雌性的青睐,谁又愿意非要做那个恶人。
听着小雌性在他身后雀跃的打气声,“哥哥加油挖,哥哥力气真大。”
罡烈更是觉得瞎掉的眼睛都不疼了。
浑身使不完的蛮劲。
直到洞口又重见天日,西顾这才感觉胸腔又活过来了。
她可太受不了洞中的臭气。
黑猪兽人没有食言,他的洞穴附近确实有几棵一人高的杻木林立。
因着附近湿气沉重,倒是树皮上都长满了青苔。
要是不细看,都会以为这几棵树都已腐坏。
见西顾围着几棵矮树转悠,还不时的憨笑出声,罡烈顿时有种‘小雌性一定会跟自己长久生活下去’的幻想。
于是,胆大的伸出自己的猪手,一把揽住小雌性的腰。
“小雌性,既然你这么喜欢,我帮你把这几桩矮树拔了,扛回洞里以后慢慢欣赏怎么样?”
“啊?”来不及思考他话里意思,西顾腰上一紧,神魂都跟着一颤。
拔了吗?不用吧!她又不是很喜欢这些木头。
“现在树枝看也看了,你是不是?”黑猪兽人的手开始在西顾后背滑动。
西顾只觉得后背像是挂了条毒蛇般渗人。
想不着痕迹的避开,“呵呵,是看到了,可也不急啊!是不是呃……”刚侧身推开些与黑猪兽人的距离,就被黑猪兽人一把抱起。
就连他胸口的黑毛,都因为距离贴的太近,扎到了西顾的脸上。
见西顾没有说拒绝的话,黑猪兽人胆子更肥了,“哈哈,不如你先跟哥哥生兽崽,这些木头又不会跑……”
说着话,一张臭嘴还情不自禁的朝西顾嘴边凑来。
西顾当即手忙脚乱的上手推开凑近的猪脸,“啊走开!”
可一个雌性的力量,怎么可能挣脱开一个成年雄性?
情急之下,西顾半点虚与委蛇都不想装,既然挣不开,那就一口咬上黑猪兽人的下巴。
黑猪兽人吃痛,手上一卸力,西顾便摔到了地上。
更糟糕的是,刚好西顾摔下的位置,有块凸起的乱石。
正中她腰椎以痛击。
罡烈揉完下巴,这才想起自己将小雌性给摔地上了。
低头看,就见西顾一脸煞白,五官都皱到一起。
明显又被伤的不轻。
他刚要蹲下去抱起小雌性,就被她一声呵斥,“别碰我!”
西顾的声音不大,但语气不善,这下,可把黑猪兽人那刚刚燃起的丝丝怜爱给吹散了。
阴晴不定的,当即又换了副嘴脸。
“……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?可恶的猫族雌性,不想让我碰你,却又对我那样笑?你是不是在玩弄我?信不信我现在就能撕碎你?”
西顾被吼的本就心烦,刚才摔那一下,又差点要了她半条小命。
张了张嘴,她什么话都没说,只是将一张惨白的小脸扭向一边,伸手还想去摸那棵矮树的根茎。
见小雌性不想回答自己,罡烈顿时气不打一处来。
一把扯起小雌性的一条小腿。
没了半点之前的和煦。
转身就朝洞口走去,丝毫不管西顾被拖拽,被地上乱石划破皮肤的痛楚。
突然,一声兽吼穿透而过。
声音大到犹如刮起一阵飓风,吹得杻树上的树叶沙沙作响。
随着兽吼过境,地面开始有震感自脚底上移,罡烈脸色骤变。
而被拖拽的西顾,也像是感应到了什么,猛然抬起头望向深处。
是涂砚吗?“我在这儿!救命……噗!”
生怕小雌性的声音将那兽吼的源头引来,罡烈一脚踩在西顾后背,力度之大,直接将西顾踩到吐血。
“闭嘴!不想死就给老子安静。”
……寻着气味追到这附近的巨鳄,一双竖瞳都红肿了。
尤其是远远撞见那黑猪兽人,一只脏兮兮的臭脚,狠狠踩向地上的阿顾。
他顿时急火攻心,庞大的兽身看也不看面前阻碍的乱石草木,摧枯拉朽般撞过去。
“你敢打她!找死!”
强大的兽息扑面而来,罡烈哪里还顶得住那份威压。
兽身都被直接逼出来,一只鬃毛杂乱的黑猪,幡然倒地抽搐。
兽形本能的压迫,让他即便化身兽形也短暂的失去逃跑的能力。
巨鳄速度极快,尤其是张嘴咬住黑猪的瞬间。
“……啊,饶命,湾鳄族勇士,求您饶了我吧!我只是想追求心爱的雌性,我没有错。”
不说还好,这么一说,涂砚更生气了。
咬住猪兽半边的身躯,更加用力撕扯。
疼的黑猪兽人涕泪横流,“未结侣的雄性,都有公平向雌性求爱的权力,这是兽神定下的规则!”
说到兽神,涂砚急红的眼稍微回归了一丝理智。
但很快,西顾趴在地上幽幽补充道,“他没有公平求爱,他是趁你不在,抢走的我!”
涂砚的愤怒再也不能控制。
灰色的竖瞳,直接因愤怒染成微微泛红。
一阵骨骼碎裂的咔咔声,将黑猪兽人没来得及说出的话,悉数淹没进逐渐失去生机的喉咙里。
原本以为西顾会像一般雌性那样,看不得这种血腥场面。
涂砚杀死黑猪兽人后,才想起地上的西顾还眼睁睁看着。
惊慌失措间,变回兽人模样。
赶紧抹去嘴边的殷红,才敢蹲下来检查西顾的伤势。
哪知对上一双波澜不惊的黑眸,就连越过他,望向地上的黑猪残躯,西顾脸上也是半点恐惧都没有。
“阿顾,对不起,吓到你了吧?都是我的错,我不该留你一个人在石屋,我……”
西顾扶着涂砚的手,刚支撑着身体准备起身,食指就堵在了涂砚的嘴唇上,“别说这些了,帮我一个忙,很急!”
涂砚一脸没明白她这种反应的表情。
耳朵里只记住了西顾说‘很急’两个字。
既然是很急的忙,他当然义无反顾,更何况还是他的阿顾需要的。
“嗯,我帮,不止一个,十个,百个都行。”
西顾此刻,已经没剩多少时间了。
因为那个时限六小时的任务,已经不能再耽搁……
得到涂砚的肯定,西顾指了指那几根不太显眼的矮树,说“我要那棵树的树枝,帮我掰几枝下来。”
“好!”
扶西顾在树下坐稳,涂砚几大跨步就到了西顾所指的那棵杻树旁。
手长的好处,就是他都不用垫脚,几根树枝便轻松拿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