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泽潇洒地下了车,泊车小弟立刻上前接过他手中的钥匙。他大摇大摆地走进屋内,室内的装修古色古香,家具多以红木为主。
中央的红木沙发上坐着一位穿着中山装的老人,他面前是一张茶道桌,老人三指搓着茶,随后摇晃起来,三指掐起茶盏倒入杯中。老人面无表情,但气场强大,身旁的佣人缓慢退下。
屋内只剩下陆泽和老人,他懒散地坐在木质椅子上,双腿叠交,眼神中流露出与年龄不符的威严。
“你为什么要这么做?”老人最先开口问道。
“一个跟班而已,也敢跟我叫板?”陆泽不屑地回答。
这个跟班是老人安排给陆泽大哥陆寒墨的,大哥腿脚不便,需要一个全能管家。但跟班不了解家庭内部结构,也不懂陆泽的心狠手辣,只是觉得陆泽不尊重大哥,说了两句,就被陆泽记恨上了。
跟班以为有陆老爷子撑腰,没想到陆泽在这个家是谁都管不了的存在。
陆老爷子被陆泽搪塞得说不出话,这个小儿子就像个烫手山芋,他无从掌控。
寂静持续了几分钟,木质拐杖的声音传来。陆泽侧头望着门口走进来的大哥陆寒墨,忍不住笑出声。陆寒墨却见怪不怪,甚至眼神闪躲,不敢看弟弟。他路过陆泽,坐在旁边的椅子上。
陆老爷子愤怒地说道:“你大哥的腿是你弄的,你竟然还能笑出来。”他咳嗽了几声,用衣袖捂住嘴。
“家族内斗很正常。”陆泽满脸不屑。
大哥的腿是他十四岁时弄的,他从小就知道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。陆寒墨表面温文尔雅,实则笑面虎一个。
陆泽不屑与大哥培养感情。
也是突然的某一天大哥要跟他踢足球,陆寒墨大他八岁,二十多岁正是身强体壮的时候,陆泽自然输了比赛。
他并非因比赛怀恨在心,而是早就想解决大哥,越早越好,以巩固在陆家的地位。这次比赛只是加速了他的念头而已。
长子总是风光的,如果不做的彻底一些,他这个次子很难出头。
打完球赛,陆寒墨刚洗完澡出来,站在二楼楼梯间时,突然感受到后背传来一股力量,随后两眼一黑,从楼梯上摔了下去。陆泽手握锤子,脚步不紧不慢地走下去,面对大哥的哀嚎,他面露冷色,毫不在意。
“弟弟,你要干什么?”陆寒墨因疼痛扭曲了五官,额头上的汗珠密密麻麻。
陆泽玩转着手中的锤子,语气玩味:“干什么?大哥你不会认为在陆家咱们真的是好兄弟吧?”他走到陆寒墨身边,看着他如同蝼蚁般拼命挪动躯体逃跑,嘴角勾起弧度,心里有种莫名的爽感。
他不禁“啧”了一声,修长的指尖挠了挠太阳穴。就在陆寒墨以为弟弟放过自己时,突然“砰”地一声,锤子重重砸向他的膝盖骨。
“啊!!!!”陆寒墨痛苦嚎叫,陆泽起身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,此刻,俊美的脸庞如同地狱里的恶魔。
他这一下卯足了劲,轻则粉碎性骨折,他倒要看看一个瘸子还怎么风光。
管家听到声音赶了过来,看到满地鲜血和手握锤子满脸享受的陆泽,一脸惊恐:“二少爷,你在干什么?”
陆泽缓慢扬起食指,放在薄唇上,做了个噤声的动作。
管家知道二少爷的阴狠,只能压低声音吩咐身后的佣人:“快把大少爷送进医院。”
后来陆老爷子知道这事,气急败坏,用家法惩治了陆泽,用带着细微针钉的木板狠狠打了他二十大板。陆泽后背鲜血淋淋,小小年纪硬是扛住没哼一声,满脸惨白,脖子的青筋暴起,额头的汗水像雨滴一样拍打在地面,而少年脸上却没有服输的表情。
在他心里,想做什么事情一定要够狠,哪怕代价巨大,这点皮肉之苦都受不了,以后如何担当大任。
后背满身疤痕也不在乎,他打算成年后用纹身覆盖。
陆泽停止了回忆,看着已经被气得脸色铁青的陆老爷子,微微一笑:“没什么事,我就走了。”说完,陆泽就要走。
陆老爷子望着已经废掉的大儿子,愤恨地摔碎茶盏,呵斥道:“混蛋,你最好一辈子别回来。”
其实瘸个腿没什么事,陆家家大业大,只要能顶住事情也不是不行。主要这个二儿子心狠手辣到隔三差五吓自己的大哥,今天照顾陆寒墨起居的保姆无辜消失,明天他养很多年的狗被扒了皮挂在陆寒墨的窗户上。
那一阵本身因为腿的打击就不小,隔三差五还有着不同样的惊喜,陆寒墨的心态早已崩塌,彻底的颓废了下去,成王败寇,他自卑的承认自己是输家。
陆泽17岁的身高就已经超过了180,高大的身姿停在门口:“这一阵我确实不打算回来。”随后消失在二人视线中。
自此以后,陆泽还真的一直没有回家。刚开始的第一年,陆老爷子没有很在意,陆泽向来独立,很多时候他有自己的事情去做,消失个一年半载很正常。
只不过陆老爷子不知道陆泽具体干什么,他从来不怎么花家里的钱,却没见过他为钱发愁过一次。
转眼之间又过去了两年,依旧没有陆泽的消息。陆老爷子发动了所有关系在国内寻找他,可宛如人间蒸发一般,是死是活都不知道。
此时的陆老爷子也坐不住了,他已经年老,家业的继承人必须开始培养起来。大儿子的性格明显不适合继承他的家业了,二儿子虽然他无法掌控,但最起码陆泽会撑起整个陆家。
他只是恨,为什么当初没有多生几个孩子。
他也不是不想生,只不过陆泽八岁的时候,妻子被仇家以极其残忍的方式杀掉,当时望着停尸房残败不堪的尸体,心里有着说不出的苦楚。
自此以后他就再也没有想续弦的心思,有时候这些软肋反而会拖后腿。
他虽有时恨陆泽的不尊重自己,又清楚只有这样的人才适合当强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