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青琳说得没错,她思想离经叛道,看不到传统女孩相夫教子、成家立业的影子,甚至所谓的女权主*义在她身上都过时了。
她觉得女人不该在事业打拼时结婚,就算结婚,也是新式搭伙过日子,类似丁克家庭,坚决不生孩子。
偏偏她这种思想,不适合陈志这样的单亲家庭。
爷爷还是老思想,重男轻女,虽然二叔混得比较好,但因为二叔只有俩女儿,就不受爷爷待见。
爷爷名义上有两个孙子,可老大陈大志是弱智,传宗接代的希望全在陈志身上。
要是陈志不结婚或结婚不生孩子,爷爷得多绝望?
更要命的是,沈青琳野心勃勃,她有个夙愿,绝不嫁给富二代或官二代,要靠自己成为女强人,挣不到一个亿不结婚。
她去过陈志家几次,了解情况后,知道自己不适合老陈家,不能耽误陈志传宗接代。
虽说两人曾经爱得死去活来,可到最后,还是现实和理智战胜了情感,选择了和平分手。
此时此刻,陈志看着面前分手四年的前女友,感觉这四年像恍然一梦,仿佛昨天才分手,今天就重逢了。
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。
真是造化弄人,社会都这么文明了,却因思想观念,让相爱的人走不到一起,可这能怪谁呢?
爷爷盼着抱重孙,没有错;父亲也希望家里能有个完整的样子,同样没有错。
错就错在自己这个家庭,支离破碎的,太需要一个能操持家务、相夫教子、传宗接代的家庭主妇了。
沈青琳观察着陈志的表情:“你怎么了?见了我好像不开心。”
陈志摇摇头:“没有,本来有些不开心,见了你心情瞬间好了。”
“什么事让你不开心啊?”沈青琳说着,瞅了眼奔驰大G,“你看你都开上这么好的车了,日子过得不错,还能有啥不开心?”
“这车不是我的,是表叔的。”
陈志把奔驰大G的来历说了一遍,也说了自己债务爆雷的情况,唯一隐瞒的是中奖的事。
最后他说:“债务爆雷了,老婆也没了,昨天去民政局提交了离婚申请,再有二十九天就能领离婚证了。”
沈青琳眼神复杂地盯着陈志:“怪不得我一见你就觉得你情绪不对,高兴是高兴,可像藏着心事。
是不是见了我,就像离家小孩见了亲娘,想哭啊?”
说着,张开双臂,“来吧,抱抱,安慰一下。”
“领旨。”陈志伸手把她揽过来,软香入怀,少女清甜的味道瞬间把他淹没,这熟悉的味道,多少次在梦中萦绕,又回来了。
哦,或者已经算不上是少女了,她跟你自己一样大,今年也二十九,像枝头最红的那个大苹果一样真正成熟了,某些部位更加饱满,比以前更结实了。
正当陈志沉浸在这温暖、香甜,如梦似幻的美好感觉中,有些不能自拔时,却发现沈青琳的手在乱动。
他立马制止:“搞什么小动作?老实点,别乱动,别妨碍我享受美好。”
“别瞎嚷嚷。”沈青琳用力晃了他一下,“我正要在你怀里操作手机,把你的银行卡卡号输进去。
我给你转三十万,这是我目前能拿得出手,又不影响我财政状况的极限了。
你别有心理压力,有钱了你就还,没钱我也不会跟你要。”
陈志摇摇头说:“现在不需要我的债务爆雷问题基本解决了。你的心意我懂,心领了,钱就不用转了。”
沈青琳的下巴在陈志的肩上轻轻点了几下:“是不是大男子主*义又作祟了?自尊心又上来了?
采访你一下,对一个男人来说,最痛苦、最难堪的,是不是在心爱的女人面前露怯,让最心爱的女人看到自己最无能的一面,这最让你受不了,对不对?”
陈志轻笑一声:“道理是对,只不过不适合现在的我。”
然后他就在琢磨,中奖的事肯定不能跟任何人说,可怎么给沈青琳解释自己现在经济状况好转了呢?
这时,他听到汽车发动机的声音由远及近,斜眼一瞟,看到自己那辆白色的逍客正快速从村里开出来。
他赶紧说道:“姓秦的出来了,真舍不得分开啊。”
没想到沈青琳反而搂得更紧了:“舍不得就这么抱着,姓秦的来了又能怎样?”
陈志无奈一笑,心想:永远是那个叛逆的沈青琳啊。
他轻轻拍拍沈青琳的后背,最终,两个人还是恋恋不舍地分开了。
这时,逍客已经开到近前。
车里姓秦的父子俩早就看到了陈志和沈青琳抱在一起。
秦宇辉狠狠啐了一口:“真是不要脸,光天化日、大庭广众之下,竟然都抱上了。”
秦国民不以为然地说:“他俩上大学的时候不是搞对象吗?后来因为沈青琳不想生孩子,这才分手的。”
“分手就分手了,干嘛现在又搞上了?”秦宇辉愤愤不平地嚷嚷着。
很明显,他这是羡慕嫉妒恨。
沈青琳可是北理工的校花,在老家那更是十里八村都找不出第二个的一等一大美女。
村里的年轻人哪个不是把沈青琳当成自己的梦中情*人,秦宇辉作为村长的儿子自以为高人一等,他更是想入非非。
可又可望而不可及。
爷俩下了车,陈志公事公办,先主动跟表叔打招呼。
秦国民点点头,然后对沈青琳说:“你怎么还没走啊?你三爷爷那边还等着听信儿呢。”
陈志不明白他俩说的是什么事,看向沈青琳。
沈青琳解释说:“三爷爷在银行里存了点钱,最近身体不好,眼看着有一天没一天了。
家里人拿着存单,想把钱取出来,可银行非得让本人去取。
跟银行说了,他现在行动不便,出不了门,咱镇上又没有网点,让三爷爷去县城的网点,身体又不允许。
银行的人说,他们的上门服务仅限于城区,没法顾及到农村。
反正就是让咱们自己想办法。
刚才我们想把三爷爷弄到车上,坚持着去银行,可刚上车,三爷就又拉又尿的,没办法,又把他抬回去了。
我气不过,要去银行跟他们理论理论,简直太不人道了。”
秦国民说:“你赶紧去吧。我觉得银行也是按规定办事,你去了多半也不管用。
要是银行坚持不来乡下服务,那咱们再想办法。”
听到这里,陈志心里一动,问沈青琳:“你三爷爷存的是哪家银行?”
“建行啊,怎么了?”沈青琳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