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青锋皱起眉峰,“什么花?”
“肉身莲花。”
我把那天被阿赞云选中的事情说了一遍。
付小美和常欢都参与了当时的挑选,但她们不明白是怎么回事,还以为我获得了免死金牌,非常羡慕我。
此时听到我的话,她们反而开始用同情的目光看着我了。
“小朝,你的意思是,你再过四十天就要被做成那什么……法器?”常欢咬唇问道。
我郁闷的点点头。
“把活人生生炼化成尸水,太阴毒了吧!我早就听说东南亚这边很邪,有降头术,还有佛牌……”
付小美神神秘秘地说,“你们知道什么是佛牌吗?就是要用人的鲜血供奉,加强这些阴牌的法力,让里面的邪神做一些超能的事情,比如中彩票、招桃花。”
听到这里,我胸口的狐仙佛牌又微微动了下,仿佛是在嘲讽她的言论。
我捂住狐仙佛牌,示意让苏栖野别闹。
付小美突然转向我,眨了眨她那双杏核大眼,“小朝,我怎么记得你脖子上好像也有一块佛牌?”
我尴尬地笑了笑,从脖子上把那条银链子扯出来,在她们面前晃了一眼,“这个吗?义乌工艺品市场买的,我觉得挺好看就买了,没什么作用的。”
这块狐仙佛牌确实挺好看,八条火红色狐尾,画工精湛,佛牌框上镶得都是碎水晶,和工艺品项链没什么区别。
她们看过后,也以为只是普通的项链,完全没有猜疑。
陶青锋插了进来,“照你这么说,你每晚有一到两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,并且无人看管?”
“对,但活动范围也只在限山顶木屋那一块。”我道。
陶青锋摸着下巴说,“那这样,探索地形的事就交给你了,因为你最方便。”
我点头,“可以,我今晚就去。”
话音刚落,食堂前面传来一阵喧闹。
庆功会依旧火热,香槟泡沫飞溅。
那些进来很久的员工似乎只有在这一刻才感觉到自己还活着,手里拿着炸鸡腿,和着劲爆的音乐疯狂扭动。
常欢突然指向角落里的那一桌,“你们看,那不是周蔓兰吗?”
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,只见周蔓兰穿着碎花吊带裙,正娇笑着坐在阿洪的大腿上。
她左手勾着阿洪的脖子,右手则熟练地帮他摸牌。
阿洪喝着杯中香槟,时不时低头在她的脸颊上浅吻,两人的关系暧昧至极。
付小美一脸鄙夷,“我算是明白了,为什么她能当宿管!”
常欢咬着手中的鸡翅膀,语气里满是酸涩,“我算是明白了,为什么她能有零食吃!”
说话间,周蔓兰似乎察觉到了我们的视线。
她转过头,狭长美艳的眸扫向我们,挑衅地扬了扬下巴。
我别过头去,不再看她。
–
从下午一直闹到晚上,庆功会终于结束,大家被保安送回宿舍。
刚推开门,就看到周蔓兰穿着一件吊带睡裙靠在窗边,领口开得很低,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。
她红唇微启,嘴里叼着一截香烟。
听到开门声,她转过身来,语调讥讽,“哟,你们总算回来了?”
付小美本就对她不爽,听到她的语气,皱眉道,“你有什么事吗?”
周蔓兰从鼻腔里挤出一声冷哼,用夹着烟的手指向我们放在地上的三个水盆,“谁允许你们把盆放到我的盆上,懂不懂规矩!”
我这才注意到,我们不小心把自己的水盆叠在了她的水盆上面了。
“我们不知道那是你的盆。”我淡声道。
周蔓兰吐出一口烟圈,斜眼睨着我,“不知道就完了?谁知道你们身上有什么传染病,脏兮兮的。”
付小美一听这话,顿时怒了,她瞪着周蔓兰,“你说谁脏呢?我看你才是最脏的那个!”
周蔓兰嘴角沉了下来,她把烟头往地上一扔,用脚狠狠碾灭,“臭婊子,你也敢骂老娘!”
付小美显然是大小姐脾气发作了,撸起袖子,作势就要上前,“你过来啊,谁怕你!”
我看到走廊上巡逻的保安,正拿着电棍朝我们所在的宿舍靠近,连忙开口,“保安来了!”
周蔓兰和付小美闻声都停了下来,即便气氛依旧剑拔弩张,却谁都不敢再动。
常欢也趁机上前拉架,“别打别打,我们这就把盆拿走。”
她一边说,一边扯了扯付小美的袖子。
付小美这才恨恨地瞪了周蔓兰一眼,作罢了。
周蔓兰用眼梢傲慢地睨着我们,狠狠啐了句,“走着瞧,我早晚折磨死你们!”
说完,她狠狠地撞了一下我的肩膀,从我身边走了过去。
我被她撞得一个趔趄,差点摔倒。
付小美和常欢连忙扶住我,“小朝,你没事吧?”
我捂着肩膀,摇摇头。
付小美在周蔓兰背后小声嘀咕,“等我回国之后,谁折磨谁还不一定呢!”
周蔓兰没听见,组织宿舍里跟她玩得好的姐妹一起打牌,再没搭理过我们。
但我知道,我们和周蔓兰的梁子,算是结下了。
–
从阿赞云那里洗完澡出来,今晚的月亮被乌云遮蔽,只有零星的灯光在山间闪烁,更显得四周鬼影幢幢。
我故意放慢了脚步,用脑子记下刚才走过的路线。
路过一栋亮着灯的小木屋前,我听到里面传来了一些奇怪的声音。
“啊……”
我有些好奇声源,悄悄凑上去,踮起脚尖,透过半开的窗帘向里张望。
只见一个女人正背对着我,弯腰穿内衣。
她身材高挑,皮肤白皙,一头波浪长发披散在肩头。
——是周蔓兰。
我屏气敛息,继续朝内查看。
床上那个男人赤裸着胸膛,伸出手臂,一把搂住了周蔓兰的腰,将她重新揽回怀里,声音沙哑而慵懒,“小妖精,再来一次……”
我认出那个床上的男人是阿洪,原来这里是阿洪的住处!
周蔓兰娇笑着躲开,在阿洪的怀里轻轻扭动,“讨厌,不来了,你一次两小时,我都累了!”
阿洪闷笑了一声,低头就要亲她。
我不想看见这对狗男女在我眼前上演动作片,刚转身要走,却听到周蔓兰说道,“你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啊?”
周蔓兰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阿洪缠着纱布的手臂,语气却用半嗔半怨。
阿洪甩开她的手,不耐道,“还能怎么回事,被你们宿舍那小婊子搞的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