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家伙真的是来上课不是来捣乱的吗?他的笑怎么看着那么邪恶。
何盛脑袋瓜一阵抽抽。
这年头,越是大城市的老师,越不好当。
帝都京城,作为华国的政治经济中心,学生里,什么来头的都有。
那些权贵子弟,最是难带,管的紧了,他们说你故意针对,管的松了,他们说你不负责任。
总之就是一个照顾不好,把你换掉就是分分钟的事。
好学校的重点班,尤其容易有权贵子弟往里边加塞。
这一届还算不错,班里有有钱人家的孩子,但孩子本身成绩也是很好的。
唯独让何盛分外头疼的就是贺斯寒。
这小子几乎没怎么来学校上过课,最开始,他还挣扎着去给家长反馈,询问情况。
但入学的时候,给他这边留的是贺家管家的电话。
他的父母没见管,联系过几次,管家都是向贺老爷子转达的。
老爷子不知是溺爱还是管不住弃疗了,后来直接来了句,“由他吧。”
自此,二班教室后排,常年有一个座位空着。
不来就不来吧,班里成绩被他拖后腿,何盛也认了,只要这小皇帝别给他惹事就行。
结果,两年没见踪影的人突然跑来上课了,你说诡异不诡异。
关键是,还把他课代表给搞没了,他课代表呢?
吴轩个子比较小,坐后排埋头算题,被挡的严严实实。
解题解的过于投入,也没注意老师什么时候进来。
直到前座的男生拍拍他手跟他说,“轩儿,老何找你呢。”
一听他亲爱的老师来了,指望着老师能帮他把座位抢回来的吴轩立马起立,推了推眼镜道,“老师,我在这儿。”
没事就好,上下将他的憨憨课代表打量一番,何盛松了口气,伸手把作业递给他,转而看向贺斯寒。
“你回你自己的位置坐。”
沈知夏属于发育晚的,初高中时候在班里都是小矮个,座位基本在前三排。
贺斯寒190的大个子,坐在这片,后面的同学上课的时候怕是脖子抻成长颈鹿也看不到黑板。
奈何贺斯寒就不是个会听话的,坐在那儿丝毫没有要动的意思。
“我趴着吸收知识。”
说完,行动立马跟上,翻开课本垫在下面趴到桌子上,又掏出一本习题册打开盖在头顶。
何盛:“……”睡觉就说睡觉,什么趴着吸收知识。
吴轩:“……”他压的是他的书啊,他可怜的书。
一上午四节课,贺斯寒真就那么睡过去了。
直到最后一节下课铃声响起,被他堵在里面膀胱都要憋炸的男同学,忍无可忍小心翼翼推了推他胳膊。
“贺少?”
察觉到他动,男同学立马条件反射似的把手收回,“那个,吃饭了。”
贺斯寒睁眼,抬头,有些迷茫地环顾四周。
哦对,差点忘了,他今天来学校上课了的。
真他妈的催眠啊,好久都没睡这么香了。
甩甩发酸的手臂,贺斯寒顶开椅子起身。
看他抬手,还以为要挨揍,男同学吓得脖子都缩进了校服里。
没想到,这位爷居然只是迈开大长腿走了,连眼神都没给他一个。
好悬。
男同学拍拍胸口,长长吐出口气。
从里面挪腾出去,在大家光速冲去食堂的人潮中,特立独行的光速冲去洗手间。
–
沈知夏从教学楼出去,竟然意外撞见了秦浩,还有,跟他一块的顾砚。
“沈学妹,下课了?”
秦浩率先热情地打起招呼,“正好,一起去吃午饭吧,哥哥请你吃饭,感谢你那天的能量饮料。”
“不用了,那饮料是我抽奖中的,我不喜欢喝那种能量饮料,拿着还怪沉的,就顺手送给了你,学长不必放在心上。”
额……
察觉到气氛的沉闷,秦浩打量着顾砚的脸色,笑着继续说道:“虽然但是吧,球队那么多人呢,你唯独把水送给了我,我还是得感谢你。”
“我一个做学长的,怎么好拿学妹的东西,不管怎么说,这饭我必须,”要请。
话没说完,被沈知夏打断,“学长别误会,我对你真的没有意思,我朋友喊我呢,我就先走了。”
没再给秦浩说话的机会,沈知夏话罢,扭头穿过人群,向远远冲她招手的温苒走去。
被冷落的秦浩摊摊手,侧眸看向一旁的顾砚,“被拒绝了,怎么办,还接着请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