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电话里,他一听就知道有猫味。
傅深一个南城的人,怎么会到了,江淮东的老家,还出了那样荒唐的事。
他的媳妇从哪里来的?
傅深把从江淮东拉他下火车站,开始说起。
杨国华听完,足足沉默了十分钟。
他看着傅深,傅深也看着他。
很久,才说道:“幸好有小苏,不然你得长眠在水纹村了,以后要好好待人家。”
傅深说:“我会的。”
杨国华继续说道:“你这事,已经算是最好的处理方法了,你明白我的意思吗?”
在战友的老家,跟战友的未婚妻发生关系。
起因是战友下药导致,还惊动了红卫兵。
想说理,也无处可说。
你说下药,找出证据来啊。
查肯定有人去查,查的是苏月政治问题,没有问题他们的结婚申请就可以批了。
傅深点头,杨国华的想法和他在水纹村的想法不相为谋。
没有证据江淮东给他下药,靠嘴说,没有一点用。
部队讲究的就是证据,现在不像几年前,别人一张嘴,就可以给人定罪。
杨国华见傅深点头,“明白就好,回去准备一下,这次任务,对你以后的升职有很大的帮助。”
傅深:“……是。”
他这么回来就是为了出任务,不能想其他的。
杨国华:“……”
除了刚开始说江淮东的事,傅深就没有说超过三个字。
他提醒:“你以后在小苏面前,可不能这么少话啊,她一个女同志,来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,还只认识你一个人,你们也才认识没几天,感情还不稳定,出现矛盾要多沟通,不要像现在一样,问你就崩两个字出来。”
吃了饭,知道傅深已经到了,回到办公室等他。
经过几个大娘身边的时候听到她们,傅营长的媳妇,怎么怎么样?
他总结出来两个字,娇弱。
人家大老远跟着过来,傅深还整天板着脸,这日子怎么过啊。
傅深皱眉,他在苏月面前,好像话不少的。
矛盾,他永远都不会和苏月闹矛盾。
他说:“杨政委,我知道了。”
超三个字了。
杨国华:“……回去吧,好好跟小苏道个别,五点十分在门口集合。”
傅深敬礼:“是。”
傅深转身走出去,杨国华笑着的脸,瞬间变得严肃起来。
江淮东,真是小看他了。
傅深回到家门口,用手搓了搓脸,推开大门,走进去。
苏月站在窗口,听到声音转过身,迎上去说:“你回来了,杨政委有说什么事吗?”
上辈子,傅深死后,部队的人冷眼旁观,没有追究江淮东的责任。
这辈子,傅深活着回来,不知道,他们有什么行动。
傅深知道她的意思,说:“进屋说。”
苏月跟着傅深进去,坐在凳子上,看着他。
傅深说:“我把江淮东给下药的事,和你是怎么救我的,也说了出来。”
苏月想到背着傅深到了小山洞,后面发生的事,脸有点热。
她想知道结果,“杨政委有说,这事怎么解决吗?”
“他说,现在就是最好的处理方法。”
苏月皱眉,“就拿江淮东一点办法抖没有了吗?”
“暂时没有。”
苏月心里叹气,江淮东像是有电影里的男主角一样,有光环,遇到危险,能逢凶化吉。
上辈子,情况这么恶劣,居然能躲过,还做到了军长。
对了,军长,首长的女儿。
她问道:“江淮东是不是喜欢某个首长的女儿?”
要是能知道,是哪个首长的女儿就好了。
傅深认真想了一下,“没有。”
他们住同一个宿舍,没听到江淮东说,喜欢哪个首长的女儿。
傅深不知道苏月为什么会这样问,但他现在不想浪费时间。
过两个多小时,他就要离开部队出任务去。
江淮东的事,有他呢。
“苏月。”
“嗯。”
傅深坐到苏月身边,“我马上就要出去做任务了,家里的锅盆碗筷一样都没有买,部队小公社里,除了锅,其他的都有得卖,你不想坐后勤车,也不敢坐船,可以给钱叫人帮忙买回来,叫王嫂子就可以,她是杨政委的媳妇,人好说话,还有……”
傅深拉着苏月的手,两人进了房间。
傅深放开苏月的手,拿起放在床角的一个袋子,里面装的是他的衣服。
他伸手进去摸索出一个,类似钱袋子的东西。
“这是我全部工资,现在全部交给你,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,不用省着,没了,我多出几次任务就赚回来了。”
钱袋子鼓鼓囊囊的,苏月问:“这里面有多少钱?”
傅深说:“应该有两千块钱吧。”
两年前,从连长升到营长,他的工资每个月有四十块钱,每个月寄五块钱回家,其余的全部存下来。
这里面除了工资,还有出任务的补贴。
苏月又问:“你什么时候出去做任务?”
“下午五点十分。”傅深说。
苏月说:“这么快,你刚回来,不休息一天。”
难怪给她安排好一切。
傅深把钱袋子放在床台柜,认真看着苏月说:“记住我说的话,有什么事找王嫂子就可以了,你不想坐船不要勉强自己。”
苏月疑惑,“你怎么知道我害怕坐船的?”
刚刚她就在想,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害怕坐船的。
在车上,她只是说害怕坐这么抖的车。
“王仁义说到水路,你整个人都颤抖了。”
苏月抬起头,看了一眼傅深。
然后用脑袋,撞了撞他的胸膛,“我不是害怕坐船,是害怕水。”
苏月没有注意到,她在傅深的面前,总是能自然而然地表现出,小姑娘撒娇的一面。
傅深轻笑,顺势把她拥进怀里,轻声问道:“是小时候掉进过河里?”
是她发疯跑进去的,可这话不能跟他说。
她也不想骗傅深,所以选择沉默。
傅深轻拍着苏月的后背,“要是害怕水,就不要去坐船了,我努力一点,到时申请,换部队就好了。”
他担心那船在江河上,悠悠荡荡的,苏月看着害怕。
部队的后勤车不是天天有,又不敢坐船回来,就麻烦了。
苏月闻言,闷声说道:“你怎么对我这么好?”
她知道上辈子的事,傅深又不知道。
他怎么放心把全身身家交给她,担心她坐船害怕,要努力做任务,赚军功,申请部队。
就为了让她,去街上买东西,不用坐船。
傅深看着苏月的头顶,皱着眉头说:“你是我媳妇,我不对你好,对谁好。”
“除了媳妇呢?”
她变得有点贪心了,想要多一点。
傅深不懂:“还有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