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次李叔叔来,不仅要让她喝苦兮兮的药还要教训她,说她不好好照顾自己。
一见着人,她就往明母怀里躲。
李医生从她生下来就隔天半月的往明家跑,照顾着她长大,免不了的一顿说教和数不清黑乎乎的药。
沈桐去给她熬药,生着病的明酌嗅到药味抬头瞅了她一眼很快低头,不知是不想喝药还是不想理她。
“药。”沈桐像个笔直的雕像站了很久忍不住出声。
“不要。”
明母不懂两人闹什么矛盾,将沈桐手里那碗药接过去打圆场,“妹妹没针对你的意思,桐桐别多想。”
明酌鼻孔朝天对着她哼,“就是针对她。”
出乎意料沈桐什么也没说,连个冷漠的眼神也没给狐假虎威的娇气妹妹。
明母哄着闹脾气的明酌喝了药又温柔哄她睡着,才带着沈桐轻轻出去将门带上。
谢汜赶到明家,一家三口冷漠皱眉嫌弃看着他。
就是他带坏了,小明酌才会生病。
谢汜往楼上看了眼,非常诚恳的道歉,“抱歉爸妈姐,是我的错,我能上去看看明酌吗?”
明父明母:冷漠
沈桐:神经。
明父满心都是把婚退了,“谢家我们高攀不上,你俩也相处了两三天我看着非常不合适。”
谢汜等着明父说完弯腰鞠了个躬,敛着眉眼卑微道歉。
“这次是我的错,要打要骂你们消气就好,我很喜欢明酌不舍得放弃。”
谢家家世显赫,谢铮霆的四个孩子全都是人中翘楚,尤其最小最受宠的谢汜不止聪明手段极高,淮京城谁见了都得对他毕恭毕敬。
气氛沉默,谢汜神色平静铁了心要道歉求个原谅,分明能硬抢他非要装乖顺暗争,僵持许久明父悬着口气在心里不上不下,没好气的挥挥手让他上去。
“只许看,不许关门不准吵她。”
明酌身上烫呼呼缩在被子里,小脸布满绯红小小一个蜷在里面脆弱又可怜,眼尾还沾着梦中无意识掉出来的泪珠。
谢汜伸手擦去病娇娇眼尾的湿意,指尖轻轻抚摸她那颗浅褐色的泪痣。
盖在脸肉上的掌心透着凉,明酌本能的往舒服的地方压近,滚烫的软肉使劲往谢汜掌心压。
软的像块入口即化的嫩豆腐,男人僵着掌心任由她蹭蹭,好乖。
明酌只贴了一小会,掌心被她蹭热就安分下来,用完丢掉继续睡觉。
谢汜用毛巾给她擦了好几遍脸和手帮助降温,觊觎许久掌心悄悄包住她的小手,指腹轻轻摩挲着她手心软软的肉。
明酌睡醒就看到守在旁边的路人乙,身形挺拔刚好替她的脸遮住了窗口泄进来的阳光,眼眸半敛目光低低落在手中的那个粉色小loopy。
明酌没精神温吞眨了几次眼睛,费力将细瘦漂亮的手从被子里伸向他,“我的。”
见她醒了谢汜浅浅扬了下唇侧脸的轮廓变得柔和,将手中的小玩意放回床头,“我不抢。”
明酌扯过被子蒙住眼睛,闷闷绵软的命令从里面传出,“我不要太阳。”
“抱歉。”谢汜拉好窗帘回来将她的小脸剥出,看她那双盛满自己的漂亮瞳孔。
“你为什么在我家?”明酌一动不动单纯乖巧的让他看,刚睡醒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懒懒的娇,声线慵懒。
“来看你。”
“对不起,昨天不该让你玩那么累。”
明酌张了张口没来得及出声,门口传来一阵猛烈的咳嗽,扭过头去看是咳红脸的明父,遥遥站在门口无缝换成一贯慈祥的笑,担心吵到她故意捏着嗓子说话。
话音一转指向房间里的谢汜,“你,出来。”
谢汜走后明酌在房间吃了点午饭喝了一大碗药液,浑身乏软没精气神,被明母千方百计哄着下楼。
走了几步犯懒停在小花圃不想动弹,“妈妈,路……谢汜呢?”
“被你爸撵走了。”明母说完摸了下她滑嫩的小脸,“妈妈去给你洗水果,待在这儿不准乱跑。”
明酌看她的背影消失,悄悄掏出手机打探,【小未婚妻:你走了吗?】
正在围墙外的谢汜淡淡勾唇,【路人乙:没】
【路人乙:你想见我吗?】
明酌转着小脑袋四处看,【小未婚妻:我有话想问。】
对面没了回应,明酌不自觉咬着唇瓣,旁边传来窸窣的动静,她回头看到围墙上的男人瞳孔不由得微微放大。
谢汜稳稳坐在明家墙头,长腿随意曲在空气中目光灼灼的看着花圃里的女孩,微风轻拂各色花苞争奇斗艳往她身旁凑,都想亲昵贴上她宽大的裙摆。
乌黑的发丝散落轻轻晃,独有她一人像静止的天使仰着稠丽的小脸看他。
“好点了吗?”
问完掌心不受控制去贴她的额头,忽闪忽闪的睫毛不断扫过他的手。
明酌摇头,回答的无比诚实,“没有好,快死掉了。”
谢汜在心里偷笑她的可爱,醇醇的嗓音笃定,“不会死,明小酌要长命百岁。”
清纯甜美的脸上泛着一层红晕,小姑娘笑着点头却在心里偷偷想,她是只镯子长命百岁才不够,要好多好多个百岁。
“你靠近一点。”
水润的眸子看着他轻声开口,大概是生了病的缘故脆弱漂亮连同对他的防备心也消失,谢汜弯腰凑近趁机嗅吸着她的气味。
明酌轻声和他耳语,“你下次,还可以带我去玩吗?”
瞳孔里细碎的光像不断摇晃的玻璃珠,谢汜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对这又乖又可怜的小姑娘说出拒绝的话。
男人在沉默明酌依旧毫无所知的碎碎念,“就像昨天一样,不告诉别人,我们悄悄去。”
“抱歉明酌,你的身体很重要。”声音微哑,近的伸手就能将她轻易圈进怀里,几个字却又将她推远。
没料到他会拒绝,明酌有些失落的抿住唇瓣,沉默的像在控诉他的恶劣行径。
把她骗出去飞一圈,然后关进笼子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