福福有些担心，劝道：“主人你快选啊，万一他们不收徒了怎么办？”
陈荇在心中轻嗤一声，笑福福太小看混沌灵根。
再加上太上长老送她进门前说的那句。
陈荇目光坚定，举止恭敬，却一点也不听劝。
“弟子明白长老们的教诲，只是弟子心中对剑道、符阵、丹道皆有向往，一时难以抉择。”
“不知宗主与各位长老可否给弟子一些时间，容弟子仔细思量？”
冥渊仙尊闻言，微微一笑，目光中反而带着几分赞许，不因他人的意志而改变自己的想法。
混沌灵根千百年未出，说实话这种人的资质冥渊也不是很了解。
他沉吟片刻，觉得还是应该给陈荇一个机会：
“陈荇，你有此心，倒也难得。修行一道，虽需专精，但也并非不可兼修。只是需有主次之分，方能事半功倍。”
他顿了顿，继续说道：“不过，既然如此，你可愿拜我为师？”
这话一出，三位峰主立刻朝着掌门看去。冥渊仙尊话音未落，殿内灵气骤然凝固。
青玉地砖上蜿蜒爬满霜花，三位峰主的袍袖无风自动，云岫的剑匣发出金戈铮鸣。
“掌门师兄莫不是要坏规矩？”云岫的剑意割裂三丈青烟，“按照收徒的顺序，这陈荇应该是我们青云峰的——”
“先不说这个，”仙羽皱着眉打断他。
“我们玄渊宗千年传承，掌门大弟子为下代掌门，到师兄你为止的十几代都是在三峰选人，师兄不可如此贸然行事啊。”
一直沉默的玄尘突然甩出六爻铜钱，卦象在虚空炸开紫电：“坎上离下，未济卦！掌门师兄，此子命数未定，你当真要赌上玄渊宗千年的气运？”
冥渊广袖轻扬，九重禁制轰然落下。
陈荇突然发现周遭声音全部消失，唯有宗主的声音在识海震荡：“看好了。”
她眼前浮现血色苍穹，七十二座祭坛悬浮云端。
每座祭坛都锁着白骨森森的修士，中央血池中赫然立着三柄灵剑，上面刻着熟悉至极的字——正是青云、玄机、静虚三峰之名。
“这是三百年后的未来。”冥渊的声音裹着寒意，“若你今日只选一道，诸峰传承断绝，玄渊宗亡于天劫。”
“我本想引你选择三峰同传，没想到你本就有此意。真是——”他的声音顿住，“真是天命如此。”
幻象突然破碎，陈荇踉跄跪地，喉间泛起腥甜。
冥渊起身瞬间移动到陈荇身前，弯下腰将她扶起。
他抬手压下殿内躁动的灵气：“百年前本座夜观星象，见荧惑守心，便知此代必有劫数。”
“这孩子天生能容万法，正是破局之人。”他转向陈荇，掌心浮现三枚玉简，“你可愿承我衣钵，同时修习三峰绝学？”
陈荇还未开口，云岫突然大笑：“掌门师兄，即便天命如此，我也不愿随波逐流！”
他并指为剑，一道青色剑意没入陈荇丹田，“此乃青云剑魄，陈荇，你若三年内能悟出三式，本座亲自为你铸剑！”
玄尘拂尘轻扫，九宫阵图在陈荇足下展开：“老道也不信那命数，老道今日也来添个彩头，若你能破此阵，玄机峰三千卷随你翻阅。”
仙羽轻笑摇头：“掌门师兄事务繁忙，二师兄与三师兄又要考验你，既然如此，陈荇，你可愿随我回静虚峰？”
云岫和玄尘同时一愣，他们只顾着考验，倒是让仙羽捡了空子。
玄尘看着云岫同样惊愕的表情笑开，“咱们小师妹还是这么机敏。”
陈荇看着冥渊，不知应该如何选择。
冥渊见状拊掌而笑：“看来本座这徒弟，要成玄渊宗万年来第一个三峰共传了。”
“既然如此，”冥渊仙尊看向陈荇，面容慈祥，语气也格外温和：“陈荇，还不拜师？”
陈荇立刻反应过来，跪下给冥渊仙尊行拜师礼，刚磕了一个响头，便被仙羽扶起来了。
“好了，”她看向冥渊，“掌门收徒要办拜师大典，典礼的时候想再拜吧。”
冥渊仙尊也同意，广袖一挥，三道流光分别落入陈荇手中。
第一道流光化作一枚晶莹剔透的玉简，其上符文流转，隐隐有剑鸣之声。
“此乃《归墟剑典》，是我早年游历时所得，内含万般剑意，与你混沌灵根最为契合。”
第二道流光化作一枚古朴的青铜令牌，正面刻着“玄渊”二字，背面则是一幅星图。
“此为玄渊令，即是我弟子的证明，持此令可自由出入三峰禁地与龙渊殿。”
第三道流光则化作一枚小巧的丹炉，炉身刻满玄奥符文，炉内隐隐有紫气升腾。
“此炉名为紫霄，可炼化天地万物为丹，助你修行丹道。”
陈荇接过三样宝物，心中震撼不已，这便宜师尊还挺大方。
陈荇恭敬行礼：“多谢师尊厚赐，弟子定不负所托。”
冥渊微微颔首，又拿出一枚储物戒指递给陈荇，“至于心法，让仙羽带你去龙渊殿选吧，看你与什么有缘。”
仙羽轻轻点头，目光柔和地看着陈荇：“随我来吧。”
陈荇跟随仙羽走出青云殿，穿过一片云雾缭绕的山道，来到一座巍峨的宫殿前。
宫殿上方悬挂着一块巨大的匾额，上书“龙渊殿”三个古朴大字，笔力遒劲，仿佛蕴含着无尽的道韵。
仙羽抬手挥开殿门，陈荇跟随她步入殿内。
殿内光线柔和，四周墙壁上镶嵌着无数玉简，每一枚玉简都散发着淡淡的光芒，仿佛在诉说着它们所承载的古老传承。
“龙渊殿是我玄渊宗的藏经之地，历代祖师的心法、秘术皆收录于此。”仙羽轻声解释道，“你且静心感受，看看哪一枚玉简与你有缘。”
陈荇点点头，闭上眼睛，心神沉静下来。
她的混沌灵根仿佛与周围的玉简产生了某种共鸣，无数细微的波动在她识海中回荡。
片刻后，她睁开眼，目光落在一枚散发着淡淡金光的玉简上。那玉简悬浮在半空，仿佛在等待她的到来。
“就是它了。”陈荇轻声说道，伸手将那枚玉简取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