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我的神经就像一根紧绷着的弦,躺在他怀里一动不动,四肢僵硬,大气都不敢喘一下。
明琮牵起我的手腕,举到眼前细细端详那个羊脂玉镯。在灯光的照映下,玉镯边缘微微透着淡黄。
这玉镯是我从小带到大的,玉身温润无瑕,剔透光滑,质地细腻,单单是上头刻的精细纹样便能看出此玉名贵。
他摩挲着玉镯,“这玉被你养的不错啊。”
“当然了,这玉镯可是我奶奶留给我的。人养玉三年,玉养人一生,这玉镯我可是养了21年呢!”
“是我给你下的聘礼。”明琮淡淡道,不知为何,我总觉得他神色不自然,甚至是有点…愧疚?
“呃…那我谢谢你。”
说到这,我也只能无奈地扯扯嘴角。
好歹也是个山神,想要个配偶直接去山里头找不就好了,有的是山野精怪报名。非得多此一举,来个让我生怪病长蛇鳞,然后再用玉镯当聘礼诓骗我奶奶让我带上这自导自演的戏码。
原来我这些年摆脱不掉的大蛇诅咒的阴影都是拜他所赐啊。
他戳了戳我的脸颊,“在想什么?”
“啊?没什么没什么。”我赶紧收起那副咬牙切齿的嘴脸,打算套一套他的话,“你能不能给我讲讲当年给我下咒的事情。”
明琮嗤笑一声,目露不屑,“你以为那是我做的?我可没那么脏的手段。”
你就装吧,我生下来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生蛇鳞,我爸当初整天挂在嘴边的所谓“大蛇诅咒”肯定不是空穴来风的。
总有一天,我要你亲口承认那些罪行。
心中千回百转,但也仅限于心中,目前看来,我和他还没有硬碰硬的底气,不过虚与委蛇我还是会的。
明琮披散在身侧的墨发垂下,刚好从我的鼻尖擦过,我揉了揉鼻子,回过神来才发现他已经在宽衣解带了。
“喂!你干嘛!干嘛突然开始脱衣服啊!”我立马从床上弹起来,跟那受惊的兔子似的,他的一举一动我都警惕着。
“睡觉啊,还能干嘛?”明琮挑眉,饶有兴趣地盯着我,手上的动作却没停。
“大人,有事好商量。其实,我可以做一个虚有其名的妻子,你要莺莺燕燕,花丛流连的话,我也不会管你,更不会怪你。”我目光坚定,双手死死护在身前。
“非也非也,不能委屈了你,妻子要名副其实的才是。”话落,明琮一个指诀将我定在原地。
死大蛇,你真卑鄙!
我全身上下除了眼珠皆动弹不得,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倾身过来。
我瞪大了双眼,面对近在咫尺的俊颜,迎上那勾人的眼神,我脑海里还是保持着一个“他是蛇,他不是人”的信念来防止自己沉沦。
他的薄唇擦过我的侧脸,凑在我的耳畔,我的心跳加快。清凉的鼻息喷洒,惹得我耳朵发痒。
“逗你玩的。”明琮轻笑一声,小心将我放倒在床上,盖好被子后才解了我身上的术法。
他坐在我的床侧,白皙的大掌在我小腹处轻拍了拍,柔声道:“阖眼吧。”
这道声音如同春风抚慰我这一日来倍受惊吓的疲惫身体,低沉温润的嗓音一直在我耳边回荡,我也随之进入梦乡。
五月份正值草木疯长之际,我是被院子里的割草机的运作声吵醒的。
楼下的三叔正全副武装地在推着割草机。
“三叔早。”
“早上好啊小懒虫。”三叔停下手上的动作,拿起脖间绕的毛巾擦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