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末,海城的天气已经带着一丝凉意,两人聊到后半夜,躺在床上裹着被子看着天花板。
“你现在回国了,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?”
江挽歌偏头看着宋南初,“你指哪方面?”
“当然是事业啊,你现在爱情受阻,不是都说情场失意职场得意嘛。”宋南初双手比划着。
“之前的专业老师知道我回国,前两天跟我联系了,她一直都希望我毕业后回校任教,我自己也有这方面的考虑。”
“可以啊,大学老师好啊,整天都跟小鲜肉打交道,记得给我介绍几个帅气男大哈,八块腹肌那种!”宋南初光是想想,就已经为自己今后的性福生活拍手叫好了。
江挽歌妈妈是钢琴演奏家,生前也是在高校任职,或许是遗传和生活环境的熏陶,江挽歌从小在这方面就展现出极高的天赋。
“对了,你生日打算怎么过啊?”
“舅妈说二十四岁,想办个生日宴隆重点,我觉得太麻烦了,和朋友简单聚一下,办个party就行。”
“生日宴多热闹,就当是回国的接风宴呗,告诉所有人,你“钮祜禄.挽歌”回宫了。
“我舅妈就是想借生日宴再给我物色对象,你知道的,她一直对外公给我定的包办婚姻不满意,总觉得有比傅云州更适合我的人。”江挽歌摊手。
周岚对傅云州其实没有多大意见,就是和傅云州妈妈孙文君不对付,不想和她做亲家,后来因为江挽歌和傅云州谈了恋爱,才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,不过内心还是想亲自为江挽歌挑选青年才俊。
江挽歌十八岁生日那天,叶家为她办了一场成人礼,也就是那天,叶铮和傅家老爷子傅敬尧定下两家的婚约。
那之后,江挽歌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好意思再去傅家,一直有意无意的避着傅家人,总觉得突然之间,和傅家的关系变得微妙又尴尬,直到江挽歌上了大学,大二那年的大年三十,刚吃完年夜饭的江挽歌接到傅云州的电话,约自己去江边看烟花。
海城的冬天一直冷的刺骨,却很少会下雪。
江挽歌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出来,见他的车停在叶家别墅外,傅云州一身燕麦色大衣站在路灯下等着自己,见她出来,赶忙打开副驾驶的车门,车里暖气开的很足,江挽歌抿唇坐在副驾驶上,用余光看着开车缓缓驶出的傅云州。
“还冷吗?”傅云州先开口。
江挽歌摇摇头,“不冷了。”
说完,车里又陷入一片安静。
傅云州:“大学生活怎么样?”傅家三兄妹都是在国外上的大学,江挽歌本科上的是海城音乐学院。
江挽歌:“课程比高中少,大一的时候要上早自习,现在大二不用上早八,挺轻松的。”
虽然是大年三十,道路倒也不算太堵,估计大部分人都已经在家里吃年夜饭了。
两人到时,江边已经围了很多人,官媒发布了今晚海城会有一场烟花秀,大家早早的就已经来占据最佳位置。
“我们挤不进去了吧?”江挽歌看着面前乌压压的人群,朝身后停车回来的傅云州说了一句。
傅云州看着她笑笑,“走吧,我带你去。”
江挽歌乖巧的跟在他后面,虽然是海城人,但江挽歌还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。
江边有家三层的露天餐厅,餐厅里除了服务员之外没有其他顾客,江挽歌跟在傅云州身后,上了三楼,圆形餐桌上摆的是意大利菜。
傅云州替江挽歌拉开椅子,江挽歌轻声说了句谢谢,刚吃过年夜饭,吃不下太多东西,尝了几口就放下刀叉。
江边的人已经开始一分钟倒计时,江挽歌从座位上起身,走到玻璃围栏处,傅云州跟着起身站在她身后。
“9、8、7、6、5、4、3、2、1……新年快乐!”
伴随着倒计时结束,绚烂的烟花如银河般在江水上方绽放,五彩斑斓的光在暗夜里交汇,江挽歌眉眼弯弯仰头看着天,明亮的眼眸中倒映出忽明忽暗的烟火。
“云州哥,你大年三十出来,不在家里守岁,傅爷爷不会骂你吗?”江挽歌突然问了一句。
傅云州从身后慢慢走到她旁边,眼神始终落在江挽歌身上,“追他孙媳妇比守岁重要。”
江挽歌被他突如其来的话怔住,转头,对上傅云州炙热的目光。
烟花还在绽放,两人之间的空气却仿佛静止。
“挽歌,我们交往吧。”傅云州眼神真挚的等待着江挽歌的回答。
刮脸的冷风吹乱额前的碎发,也吹乱了江挽歌的心,鼻尖被冻得微红,耳根也泛起一层红色。
江挽歌抿唇仰头看着眼前的男人,很久没见,他脸上褪去了稚嫩。
傅云州生的好看,182的身高,无论是年少时阳光的男孩,还是现在温润儒雅的气质,认识傅云州的这几年,江挽歌对他的印象一直都是很好的。
烟花落了,夜又暗了下来,她抬起的眼眸在夜色中却更加明亮。
江挽歌看着傅云州,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,“嗯。”江挽歌浅笑着点头。
傅云州大衣下紧紧攥着等待宣判的手松懈下来,上前一步抱住江挽。
……
大年初二,江挽歌和叶铮去傅家拜年,傅云州从楼上下来,江挽歌习惯性的喊了一声云州哥,傅云州挑眉,“谁家女朋友喊男朋友哥的?”
听到傅云州的话,两位老人的眼神都望向江挽歌,傅老爷子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神色,虽然两人交往的事没打算瞒着,但没想他突然就这样说出来了,江挽歌羞涩的低下头。
“镜知回来啦!”叶铮朝着进门的傅镜知喊了一声。
傅镜知的出现拯救了江挽歌尴尬的局面,他眼神扫过客厅的人,朝着叶铮点头后上了二楼,一如既往的高冷。
饭后,傅云州被傅家小辈拉着打牌,江挽歌对这些不感兴趣,就去了前院,院里的晚樱已经大开了。
碰到从屋里出来的傅镜知,他似乎对谁都是一副冷漠的样子,傅家小辈里都挺怕他的,司机的车停在大门外面,要从前院的步行道上穿过去,江挽歌礼貌的喊了一声大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