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巡目光转向榻上女子,双眸幽深,初见那股熟悉感,在瞬间就有了答案。
“妈妈,可知女子身份?”
能问出这话,魏巡显然是不信台下刘妈妈那套远房侄女的说辞,捕捉到刘妈妈犹豫目光。
魏巡再次出声,眼神冷冽,不容置疑道:“妈妈且说,此事不会有第四人知道。”
“魏世子,这个老奴还真不知!我跟您一样,上月十五她来楼里说要合作,细节都还没来得及聊,那天就匆忙走了……”刘妈妈面露难色,手帕在手里被绞成一团。
紧接着又说:“每二次见面就是今夜,我都不知道她从哪里来,从穿着扮相来看,家中定不富有,不然也不会穿着一件不合身的斗篷在这大雪天徒步而来,明月姑娘让我保守秘密,我便随意安排了个身份,想来她也是有难言之隐,我也不好多问。”
刘妈妈这番话说的情真意切,没有半分隐瞒。
对这个说辞,魏巡微微挑眉,将信将疑,而宋意舟是完全信了,因为分析的很有道理,但凡有钱人家的姑娘,不说都知书达礼,起码也不会如此乱了章法,完全没有规矩。
“好吵,我要回府…”池月迷迷糊糊说完,翻了个身,面朝里边又睡了过去。
魏巡看了看刘妈妈,又看了看榻上昏睡的女子,心想她这句“回府”是回哪个府?
屋外大雪未停,楼里宾客正在逐渐散去,天字一号房除了昏睡的女子,另三人都是神色各异。
“叩叩…”敲门声传来。
“世子,郎中请来了。”
余安抖着手敲门,声音有些发颤,因为外面实在太冷了,骑马带着老郎中,在风雪里一刻也没耽误的赶了回来。
“进来。”魏巡沉声说道。
老郎中提着药箱踉跄的走了进来,满脸疲态,这大半夜的,被人疯狂拍门吵醒,本是不悦,当看到令牌时,更是有苦难言,只能配合着跟来。
刚进屋,连身上的雪粒子都顾不上抖落,抬手擦了擦两鬓冷汗,拱手道:“请问是哪位要看诊?”
刘妈妈行至老者身旁,先表示感谢道:“劳烦大夫,深夜跑一趟了。”再指向贵妃榻,老者这才抬眼看去,榻上女子面容绯红,双眼紧闭,呼吸不畅,因此睡的很不踏实。
老者放下药箱,急忙快步上前,从怀中掏出一方丝帕,轻轻覆在女子纤细的手腕上,微眯起眼睛,全神贯注地感受着脉象的细微变化。
此时房间内,只剩女子时轻时重地呼吸声 。
诊完脉,老者又翻开女子眼帘,迟凝了一会严肃说道:“这姑娘长期营养不良,再加此次风寒入体,肺气不宣,才会高热,待我开几副方子,静心调养便可。”
老者这话是对着刘妈妈说的,但魏巡听的却是若有所思。
“辛苦大夫了,我这就随你去开药方。”刘妈妈搀扶起老者,离开屋内前住一楼,余安顺手将门又关了起来,隔绝外面一片寒凉。
“唉!实在看不出来,明月姑娘有这才艺,居然还会缺银子?还缺到身子都营养不良!真是好奇什么样的家境,会如此苛待自己的孩子。”
宋意舟此时有点不可置信,看着眼前女子还不如自己年岁大,也不知道从前过的什么生活。
宋意舟转身看向魏巡,见他神色怅然,双眉紧皱,此刻不知在想什么,完全没有理会自己,便又接着道:“魏兄似乎对明月姑娘特别关照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