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云熙的注意力被闻时的话转移了,她有些疑惑,“怎么?你们南蛮人不分嫡庶的吗?”
祝云熙其实读过的书不多,她从小到大看的最多的就是医书了,这些日子在祝府虽然也在学着那些大家闺秀的言行举止和琴棋书画,但是了解的还不算很全面,她只知道闻时是南蛮人,但书上的南蛮却是个满是山野的蛮荒之地。
所以当她知道闻时是南蛮人的时候还挺惊讶的。
其实闻时长得就不像是中原人,闻时的长相非常漂亮,
对,就是长得非常的漂亮。
祝云熙不太懂的怎样去形容闻时的长相,只是觉得闻时如果男扮女装一定没有人能认出来。
闻时顿时就傲娇了起来,他双腿直接搭上桌台,一只手撑着扶手,祝云熙看着杯中的水晃了晃,却没有洒出分毫。
“南蛮可大得很,其他地方我不知道,反正在我们南诏,一个男人只能娶一位女子为妻,根本没有什么正妻妾室什么的,生下的孩子自然也不分嫡庶,如果一个男人已经娶妻却在外面找了别的女人,”
闻时停顿片刻,邪魅的往祝云熙的方向靠,红唇轻启,“那这个男人就会当众被献祭。”
闻时笑得像话本里的反派,但祝云熙却只是一巴掌拍开了面前的这张大脸,面无表情的夸赞。
“那你们南诏还怪好的。”
祝云熙没有说错,比起这皇权之下阶级分明的制度,南诏一夫一妻的制度不知道拯救了多少个深陷后宅的女子。
就连祝青云最后不都还是娶了别人。
“所以,就是那姨娘要杀你?”闻时又将话题扯了回来。
祝云熙却也只是摇头,“这都只是我的猜测,没有证据,十七年前的事情未免太过久远,现在要查也查不到什么了。”
“何必那么麻烦,我替你杀了就是。”闻时不知道是从身上的哪个地方掏出了一把短刀,又扯了一块布擦拭着,大有一副只要祝云熙一声令下,他马上就会冲出去把杨心茉杀了的样子。
“不行!不可轻举妄动。”
闻时不解,“为何不行?”既然怀疑是她做的,管她有没有证据呢,宁可错杀一百也不能放过一个。
祝云熙和他解释不清楚干脆开始赶人,“行了,夜已深了,我也要睡了,你赶紧走吧。”
她说着就起身把闻时的那杯水倒进了花盆里,又将被子倒扣回去,然后就那样端手站在那里盯着他看。
闻时慢悠悠的收起刀,从怀中掏出一串铃铛丢了过去,“哝,拿着,我还有事要办,你若是有事就摇铃,不是急事就摇两下,快死了就摇三下,我听到自会赶来。”
祝云熙刚接过那串铃铛再抬头时闻时就没了身影。
她看着这一小串铃铛笑了笑,将东西放到了一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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隆冬的京城,大雪漫天,鹅毛大雪整整连下了三日都没有停过,满街银装素裹的,放眼望去全是雪白色。
祝云熙一早就在府外候着了,青竹站在她身后。
比祝云意来得更快的是祝青云的马车。
“父亲。”祝云熙走上前自然的为祝青云拍了拍肩头的残雪。
祝青云身穿朝服,眼睛炯炯有神,“怎的站在门口等?小心别把自己冻坏了。”
“不会,云熙也是想早些来迎大姐姐,顺便等父亲下朝。”
祝青云满意的点头,云熙实在太过懂事了些,他很欣慰,“为父同你一起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