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祈言哪里还看不出来她是故意的?
他一个用力把人拽坐在自己腿上,抬起楚绾的下巴,摩挲着。
“大胆!入府时管家没有告诫过你不可没大没小,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,还需要本官亲自教你吗?”
楚绾脸上涌起害怕,浑身颤抖:“大人,小的知错了,您怎么罚小的都可以,小的再也不敢了。”
“怎么罚都可以?”
周祈言缓缓凑近,语气里弥漫着危险:“这可是你说的。”
火热的气息袭来,楚绾配合地启唇。
片刻后,她半露的肩膀被人拉好衣服盖住,遮住上面遍布的红痕点点,楚绾翻了个白眼准备起身,又被人拽了回去,一只大手撑在她颈后,另一只箍住她的腰肢,薄唇在她唇瓣上亲吻研磨,楚绾轻喘一声,伸手搂住周祈言的脖子。
等队伍停下来休整时,楚绾快速从马车上跳下来,整个队伍都在赶路,南方灾情严重刻不容缓,这是难得停下来休整的时候,大家都下了马车,或者下马活动筋骨。
队伍中间架着口大锅,有人正在烧火做饭。
楚绾晒着太阳伸了个懒腰,有人认出她是周祈言身边伺候的,又半天没见周祈言下马车,就问了句:“周大人怎么没下来?等会儿赶路,就要到天黑才停了。”
楚绾想到某人此刻的狼狈,唇角勾了勾。
“大人昨日一夜没睡,此刻有些累了,就留在马车里小憩。”
那人哦了一声,没多想,跟其他人勾肩搭背进了林子。
楚绾也有些想去,她扫了扫,见他们都往那处走,就转身去了另一个方向。
等解决完出来,就看到周祈言站在林子口,背对着她。
“大人。”
楚绾喊了一声,周祈言才转过身,“饭做好了,快来吃,吃完就要赶路了。”
楚绾应了一声,走了两步她忽然反应过来周祈言刚才站在这里是干嘛,顿时脸颊红红。
连日的赶路,让人疲惫,夜里也几乎是宿在马车里,楚绾过了新鲜劲,就不大爱出马车了,尤其后来沿路都有饿的皮包骨头灾民,她看了觉得难受。
周祈言开始不停地跟带的几个官员商议事情,有时候很晚才回马车,眯一会儿又开始新一轮的商议。
就这样到了林州时,周祈言眼下已经泛起淡淡的青色来。
他们一行直接入了钦差府,周祈言吩咐了十个护卫跟着保护楚绾,就马不停蹄地召集官员议事,带着人去受灾地点实地勘察,讨论治水方案。
林州府衙,后院,一个妙龄女子惨叫一声,睁开了眼睛。
姜怜心捂着脖颈从床上活下来。
“不要杀我,不要杀我,不,周大人,周大人救我!”
门口的丫鬟焦急跑进来,想要扶起她:“小姐,小姐你怎么了?”
姜怜心呆呆看着丫鬟陌生的面孔,慢慢冷静下来,一大段不属于她的记忆涌入脑海,姜怜心呆愣片刻后,狂喜。
“小姐,奴婢去找夫人来,”
丫鬟见姜怜心傻傻的样子有些害怕,她起身准备去叫人,姜怜心叫住她。
“兰心,我没事……你把铜镜给我拿来。”
姜怜心做梦都没想到,她被宫里的太监勒死后,竟然在另一个人身上醒来,成了林州知府家的小姐,姜明珠。
铜镜里的美人玉骨天成,杏眼琼鼻,比姜怜心原来的长相不知道好看了多少,也是娇媚明艳的类型,单看样貌,竟然能和楚绾平分秋色。
丫鬟见她坐在地上盯着铜镜看的入神,想到之前的事,忍不住劝:“小姐,奴婢听说那周大人年纪轻轻已经是百官之首,又长得丰神俊貌,虽说做小有些委屈小姐,但老爷夫人决定的事改不了,您不如趁周大人在林州时好好与他培养感情,等去了京城,有周大人的宠爱在,就是公主都不敢随意欺负您。”
“……周大人?”
姜怜心不敢置信。
她嗓音放轻,生怕这是个她临死前幻想出来的美梦,声音大一些,美梦就像泡沫一般,破了。
穿着锦衣华服满脸严肃的妇人来到门口,身后跟着四个嬷嬷,她看到跌坐在地上的女儿,声音里满是失望。
“明珠,爹娘把你宠大,不是让你跟个落魄秀才在一起的,周大人已经来了林州城,不论你愿不愿意,明日的晚宴,你都必须出席!”
说完,她对着身后的嬷嬷颔首。
四个嬷嬷鱼贯而入,打头那位扶起姜明珠,“小姐,这两日由老奴教导您房中术。”
伺候姜明珠的丫鬟低垂着头,面上流露出不忍。
她好好的小姐,却要学青楼女子学的东西,这对小姐来说,是多大的羞辱。
却不想姜明珠眼睛一亮,点头:“麻烦嬷嬷了,娘,您放心,我会好好学的,我一定会伺候好周大人。”
她是姜怜心时,因容貌寡淡不被周大人喜欢,如今她是姜明珠,目若秋水、顾盼生辉,有这样的美貌,她有信心,可以留住周大人的目光。
周大人不就喜欢楚绾那副狐媚子的长相吗?
她可一点不比楚绾差!
一个光明正大接近周大人的机会摆在眼前,姜明珠咽了咽口水,控制住自己的心跳。
无论如何,这次她一定要成!
林州知府的夫人见她如此识趣,也露出一个笑来,满意道:“你能这么想就好,爹爹娘亲不会害你。”
姜明珠忍着羞涩,学的很认真,毕竟是要用在周大人身上的,她学的越好,周大人会越喜欢。
——
林州城外都是灾民,一部分选择北上,大部分还是留在了家乡等待朝廷的救助。
听说朝廷又派了钦差来,这次他们麻木的双眼里没有一丝亮光。
上次就是这样,结果那钦差被知府好吃好喝招待了几日后就打道回府,根本没有管他们。
他们也听说了南宁出现异象,说是当今昏聩无能,老天震怒。
他们也不管那么多,只想有口饭吃就行,怎么就那么难呢?
捂着肚子倒在地上的老汉气若游丝。
他想,他只是想要活着而已。
怎么就那么难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