申江豪华游轮上,大半申江公子小姐都到了场。
又一个修罗场,好不热闹。
一进场,周围低头交耳声便没有停过。
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养女,当初为了逃出盛家人的桎梏,不知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上了傅凌野的床?
不求名分,像狗一样摇尾乞怜让人把她留在了身边。
更让人意外的是,向来对女人冷心寡情的傅总,竟然答应了,现在居然还把人带到明面上来?
这回真的是活久见了。
也得亏了她那张天然狐媚脸。
盛年跟在傅凌野身后,冷眼看着……
是啊,连盛家人都不把自己当回事,更别说这帮毫无瓜葛的人。
她从十四岁进入盛家,暗地里明面儿上的嘲讽挖苦,霸凌欺辱还受得少?
一帮衣冠楚楚,自诩为高人一等的人,背地里干的都是龌龊下流的事,到底哪里比她高贵?
盛年乖顺地挽上傅凌野的胳膊,看着一帮小丑,扯唇轻笑。
“哟,瞧瞧!阿野这是带谁来了?”
远远地便听到裴萧戏谑的声音,盛年没见过这人几次,只知道是弗光建材的小公子,玩的花。
“阿野,看来这回是认真的?”池文州无意从盛年身上扫过,看向傅凌野。
听到这话,盛年一怔,什么认真不认真?
傅凌野抿唇轻笑,懒散地倚靠在吧台处,看向盛年没有否认:“盛年,你们都见过的。”
是啊,都见过。
且印象深刻。
两年前,盛年拗不过盛家人的威胁,推开安曼酒店顶楼的总统套房。
第一次见到了传闻中杀伐果决,不近人情的傅凌野,便立刻改变了主意,主动献了身。
只不过,当时的傅凌野只是一时兴起,没想过把她留在身边。
是她又主动找上门,当着他所有朋友的面卑微祈求,甚至下了跪。
这件事情,是多么令人印象深刻,以至于所有的人都记得当时傅凌野说过的话。
“就那么想留在我身边?”
“一只鸡?飞上枝头也是鸡。”
讽刺,鄙夷,生狠的拒绝。
只是后来,傅凌野为什么又转了主意,将人留在身边两年,就不得而知了。
大概,生性薄凉的人也最终难逃美人关吧。
盛年抬头,不明所以地看向傅凌野,不明白他到底想要干什么,只能硬着头皮笑着打招呼,“你们好。”
“既然阿野把人带出来,看来韩家大小姐这次真的要扑空了。”裴萧倒了杯酒,递到盛年身旁,“来,盛年,我敬你一杯,提前恭喜你。”
盛年接过酒杯,却没有喝,看向傅凌野一言不发。
韩家人的手段,她知道的。
他这是想把她推向众矢之的,当枪使吗?
“你真以为我怕老爷子?”傅凌野冷笑,都这个时候了,他那个好阿公还妄想用韩家势力威胁他?
“看来,这回你真准备动手了?会不会太残忍了点儿?”池文州表情严肃,似乎真要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了。
“怎么?你以为我会给他留情面?”
盛年抬头,却发现傅凌野也正看她,眼眸里仍旧是道不明的恨。
他到底在恨什么?
盛年心里暗叹一声,也无意纠结他们到底在大声密谋着什么。
这帮人,精神多少有点不正常。
反正与她无关。
“韩梦晓?”盛年转身,便对上盛气凌人朝她而来的人,噙着笑,低声喃喃。
呵,她的靶来了。
“盛年?就凭你也能来这里?”
每次见面都是这几句话,她都听腻了。
“收这点表情,下巴都要歪了。”盛年笑得人畜无害,轻摇了两下酒杯,走到傅凌野身旁。
“好,你等着,我看等会儿你还能不能这么猖狂!”
等人走后,盛年才抬头看向傅凌野,低声笑得乖软:“傅凌野,等下你会见死不救?”
“可能会吧?”傅凌野低眸看着她,明明笑得张扬肆意,却让她浑身发寒。
他又打算把她推向哪个火坑?
不多久,人群中便听到悉悉嗦嗦的议论声。
盛年听不真切,只听到说是渭城封家大少爷来了。
“傅总,好久不见。”声音从身后响起,温醇清润,很好听。
“封总,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?”
盛年被傅凌野牵着转身。
三十出头的年纪,高大挺阔的身材,明明是温文儒雅,却笑里藏刀。
封策,传闻掌管金三角大半个灰色产业,为人狠角色,杀人不眨眼。
比傅凌野更危险。
只是一眼,盛年就被迫垂下了视线。
“还不是梦晓表妹说想我了,顺道来申城看看亲人罢了。”
盛年就算不在这个圈子,也早有耳闻。
申城韩家夫人是封策的亲姑姑,韩家人仗着封家势力,在申城横行霸道了许多年。
除了傅家,其他人都看不眼里。
封策目光随意落在一旁的盛年身上,“傅总身边这丫头,是谁啊,看上去有点儿眼熟?”
眼熟?
怕不是眼瞎!
“怎么?封总之前见过?”傅凌野审视了一眼盛年,堂堂封氏当家人,怎会对一个丫头片子眼熟?
盛年脸色惨白,笑着:“封总应该是记错了。”
“哦?是么?”
盛年抬头,对上那双意味深长的凤眸。
心里一惊!
像!
太像了!
当年开车撞了阿也,自己却丧了命的人,太像了!
封敬?
他是渭城封家人!
盛年猛地后退一步,胸口剧烈起伏,天旋地转。
“怎么了?毛毛躁躁的,站都站不稳。”傅凌野伸手拉了一下,皱眉不满盛年的反应。
“喝了酒,有点头晕。”盛年扶了扶额头,笑着道。
“这是不舒服吗?要不要去我包厢休息一下?这里太吵。”
封策说着,彬彬有礼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,看向盛年。
“不必了,我带她去清醒一下。”傅凌野没给封策面子,拉着人便要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