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二伯母才不管他们秦家的事,她自己被骂了,自然心里不痛快,“爸!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,你现在可就应兵这么一个孩子,你别忘了你还要指着他养老呢!我和你讲,我们可不给你带拖油瓶,你要是这么向着秦楚,以后别让我们养你!孰轻孰重,我相信您老心里还是分得清的。”
这一句话又叫秦爷爷如鲠在喉。
自己还没让这两口子养呢,这两口子就开始撇清界限了。
秦爷爷盯着秦二伯的眼睛,“你也是这么想的?”
“爸!你是我爹,我是你儿子,我养你天经地义,但是没有哪一条法律说我也必须养秦楚这个赔钱货的!”
秦爷爷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,“你走!以后这个家门你们再也别进了,我也不用你们帮我养老!”
“爸,有些话不能说的太早,你这以后的白事儿,不还得指着我这个儿子给你操办吗?”秦二伯冷哼,“你现在这么护着这丫头片子,咋滴,她以后能给你养老送终啊?”
秦楚打开里屋门,“二伯父放心!我不仅会给爷爷养老,还会给你送终的。”
“你!”秦二伯指着秦楚,知道自己说不过她,猛踢了一下墙角,结果把自己疼的龇牙咧嘴,一瘸一拐的带着秦二伯母走了。
哐当一声,院门被摔得震天响,惊得院子里的老母鸡咕咕直叫。
叫声唤醒了发呆的秦爷爷,秦爷爷重新打起精神,“丫蛋儿,你再好好歇息歇息,爷爷这就去给你杀鸡吃。”
秦楚没反应过来秦爷爷说的杀鸡是杀什么鸡,含糊地应了一声。
等到院子里传来芦花鸡短促的嘎嘎声,秦楚才意识到秦爷爷要干什么,连忙追了出去。
“爷爷我不吃鸡,不要杀芦花!”
当秦楚光着脚追到院子里的时候,秦爷爷已经抓起了芦花的翅膀,而芦花仿佛是知道了自己的结局,有一搭没一搭的叫唤着。
见爷爷抓着鸡,朝菜墩而去,秦楚连忙拉住了爷爷。
“我不想吃鸡!”
哪有孩子会不想吃鸡呢?秦爷爷知道,秦楚只是不想让自己杀掉这只鸡而已。毕竟这只芦花鸡自己养了许多年,早已有了感情。
可是现下秦楚刚从冰冷的河水里捞出来,身体正还虚着,家里又没钱给她买补药,只能杀了芦花给她补补。
秦爷爷的目光在芦花鸡和秦楚之间犹豫了许久,还是毅然决然的举起了菜刀。
秦楚一把抢下菜刀背在身后,又再次重复,“我真的不想吃鸡。”
秦爷爷见秦楚夺他刀的力道,呆了呆,“丫蛋儿,你力气什么时候这么大了?”
趁他发呆,芦花鸡借机挣脱了他的把控,咕咕咕的飞向了远处。
见秦爷爷的目光又移向了芦花鸡,秦楚赶忙道,“所以啊,爷爷,我没事着呢。”
秦爷爷狐疑的捏了捏秦楚的大臂,越捏越惊讶,“咦?是比前些日子瓷实多了。”
然后他又重新上下打量了一番秦楚,只见秦楚的嘴唇因着昏迷数日变得有些起皮之外,脸色竟是比掉入河中之前还要红润几分。
“奇了怪了,你这身子骨瞧着是要比以前好多了。”
秦爷爷有些疑惑:大冬天掉河里了,怎么还能增强体质呢?但疑惑归疑惑,孙女儿的身体更健康了,他自然是高兴的。
这时秦爷爷才发现,秦楚竟然连双鞋都没穿就追了出来。有些心疼的埋怨她,“这身子刚好,你就这么不小心。女孩子着了凉,以后是要落下病根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