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棠手指微颤,眼前的字迹模糊成一片。
拜陆瑾寒所赐,沈家一夜之间堕入地狱。
陆瑾寒要让沈淮山像他母亲当年那样——死在病床上。
沈棠突然顿悟,她不能指望陆瑾寒救爸爸,即便她真的说服厉川,助陆瑾寒加入白鸽商会,陆瑾寒也会想尽办法折磨她、折磨沈家。
“能不能……帮帮我……”她嗓子哑得厉害,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竟脱口而出,向魔鬼求助。
厉川把烟头按灭在新的烟灰缸里,发出”嗤”的一声。
“帮你?”他冷哼,手指划过她的耳廓,“小东西,你觉得你凭什么跟我谈条件?嗯?”
沈棠无话可说,泄气一般松开拳头,掌心伤口渗出的血珠滴在床单上,晕开一片暗红。
“疼吗?”厉川从睡袍内袋摸出一把弹簧刀,咔嗒一声打开,“想解脱的话,我现在就能给你个痛快。反正也玩过了,一般般,没意思。”
沈棠浑身发抖,身体被疼痛淹没,脑子却逐渐清醒过来。
晨光里,对面这个男人看她的眼神,就像在看弄脏她床单的野猫。
这样下去不行,就算活过今天,也会早晚被玩死在这张黑金大床上。她哀莫大于心死,这条命倒也无所谓,但她没了,沈淮山怎么办,还在国外对这天塌地陷一无所知的母亲和妹妹怎么办?
她恨透了,却不再慌张、不再愤怒,取而代之的,是莫名的冷静——要活命,要救爸爸,要报仇。
她眯起眼,打量着眼前这位东区教父,他是锦城的王,是眼前唯一能帮到她的人。
撇开昨晚的事情不说,他们本是无冤无仇的。
眼前的悲剧,说到底,是陆瑾寒一手促成。
想到这里,沈棠缓缓从床上爬起来,即便双腿打颤,却还是倔强地站直。她退掉裹住自己的被单,光洁如玉的每一寸肌肤,虽是伤痕累累,被阳光镀上金边后却也藏着破碎的美感。她一步一步走向厉川,直到近得能闻到他身上的烟草味。
“厉先生。”她轻声叫他,嘴角勾起一抹带着死感的笑,“我不想死。”
厉川挑眉,似乎对她的反应很感兴趣,静静等待。
沈棠轻轻坐入厉川怀中,突然冷不丁猛地抬手,狠狠扇了他一耳光。
清脆的响声在房间里炸开,始料未及。
“嘶……”厉川的脸偏了偏,舌尖抵了抵发麻的腮帮,缓缓转回来,眼底翻涌着危险的风暴。
“昨晚你欺负我的事,就算扯平了,”沈棠轻喘着,捧住厉川那张帅得祸国殃民的脸,享受着此时此刻沉沦的快感,“我们重新开始。”
“小东西!胆子不小!”
“教我……”沈棠声音都在抖,目光却决绝,“教我怎么接吻……怎么……取悦你……”
她暗自决定,从这一刻开始不再做乖乖女、不再做东区教父的玩物,她要做厉夫人!只有爬上更高的位置,才能夺回属于她的一切、才能让陆瑾寒付出代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