甲亢哥有些疑惑。
他凑近林墨，有些担心地问道：
“嘿，林墨。我们现在在地下了，很深的地下，对吧？”
林墨点点头：“是的，魔都很多地铁线路都在地下运行。”
甲亢哥皱起了眉头：
“嗯，在我们那儿，尤其是在纽约，地铁隧道里的信号特别差。”
“可以说是完全没信号。别说直播了，有时候连短信都发不出去。”
“要不，我还是先把直播关一会儿？”
他可不想在几千万观众面前突然掉线，那会很尴尬。
两位保镖听到这话，也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通讯设备，似乎也认同甲亢哥的担忧。
林墨闻言，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。
“关直播？不用，完全没必要。”
他顿了顿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神秘感补充道：
“欢迎体验龙国的基础设施。”
“真的？你确定？”
甲亢哥半信半疑，但看着林墨笃定的眼神，以及手机上确实还满格的信号，决定选择相信林墨一次。
“好吧哥们，我相信你！”
“直播间的家人们，林墨说这里的信号超级强，就算在地下也没问题！”
“让我们看看！看看龙国的网络能不能顶得住我的直播！”
而林墨的直播间里，弹幕也开始讨论起来：
“哈哈哈，甲亢哥担心没信号？”
“让他见识一下咱们基建狂魔的实力！”
“别说地铁了，我们这儿有些深山老林里信号都杠杠的！”
“主播也太自信了，”
“我觉得最好也别太自信，万一被打脸的话就”
“人气值+120！”
“人气值+200！”
“【叮！检测到直播间人气值持续稳定增长，当前人气值：21500点。】
…
漂亮国，某大城市。
夜幕降临，通勤高峰。
凯文一边快步走向地铁站入口，一边低头看着手机屏幕。
“这个家伙竟然敢跑到龙国去，胆子真大。”
凯文心里想着，嘴角不自觉地上扬。
他和很多粉丝一样，对于那个遥远的东方国家充满了好奇和刻板印象：
贫穷、混乱，甚至有些不安全。
这次甲亢哥的直播，他看得津津有味。
正因为那地方混乱，才会更加有趣。
而且出于对龙国的好奇心，也让他不想错过任何有趣的场面。
屏幕上，甲亢哥正和他那个帅得不像话的龙国导游林墨，
还有两个看起来像铁塔一样的保镖，以及一个表情越来越僵硬的翻译，
一起站在一个……地铁站里？
凯文皱了皱眉。
这地铁站看起来……干净得有点过分了。
比他每天都要忍受的、弥漫着怪味和各种污渍的本地地铁站干净太多了。
“面子工程，”
凯文撇撇嘴，重复着弹幕里一些人的论调，
“肯定是专门给外国人看的。”
“龙国最爱搞这套了。”
这时，他听到甲亢哥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：
“一会就要进隧道了，网络肯定很卡，我要退出去了，到了目的地再开启直播。”
凯文深以为然地点点头。
这才是他熟悉的剧本。
每次他坐本地地铁，只要列车一动，别说直播了，连加载个网页都费劲，更别说进入那信号如同黑洞般的隧道了。
然而，
屏幕里那个叫林墨的导游却伸手按住了甲亢哥的手机。
“没事，开着吧，卡不了一点。”
林墨的声音透过耳机传来，带着一种云淡风轻的自信。
凯文忍不住嗤笑一声：
“哥们，你在开玩笑吗？地铁隧道里信号好？别逗了。”
他太了解地铁信号有多糟糕了，
这可是常识，难道龙国的隧道还能无视这个？
这导游不是吹牛就是对自家基建有不切实际的幻想。
“行，我就看着你怎么被打脸。”
凯文心里想着，非但没有关掉直播，反而更加专注地盯着屏幕。
他已经预感到接下来画面会卡成幻灯片，然后是无尽的转圈加载，最后可能直接黑屏。
他甚至有点期待看到甲亢哥因为信号中断而抓狂的样子。
他随着人流走下本地地铁站的楼梯，空气中那熟悉的、混合着灰尘、油污和隐约异味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他找到一个相对干净的角落，等待着他的那班慢吞吞的列车。
手机屏幕上的直播画面开始微微卡顿，弹幕也变得稀疏起来。
“来了来了，”凯文心想，“这才对嘛。”
列车轰隆隆地进站，他挤进车厢。
就在车门关闭，列车缓缓开动，
准备进入第一个黑暗的隧道时，他手机上的直播画面彻底卡住了。
甲亢哥兴奋的脸定格在一个夸张的表情上，画面中央出现了那个令人绝望的转圈图标。
弹幕彻底消失了。
“果然如此。”凯文耸耸肩，把手机揣进兜里。
他估摸着，等他这趟地铁坐完，甲亢哥那边估计早就放弃直播了。
他甚至开始想象甲亢哥因为没信号而对着镜头大喊大叫的滑稽场面。
…
与此同时，魔都地铁车厢内。
列车平稳地驶入隧道，车厢内灯光明亮。
甲亢哥紧张地盯着手机屏幕右上角的信号格。
一格…两格…三格…四格！满格！
信号不仅没有减弱，反而一直稳定地保持在满格状态！
甚至连旁边的“5G”标识都依然亮着！
“搞什么鬼？！”甲亢哥眼睛瞪得溜圆，难以置信地看向林墨，
“哥们！信号！它没断！它还是满的！”
林墨只是笑了笑，一副“我早就说过”的表情。
迈克和托尼两个保镖也凑过来看了一眼，脸上同样是见了鬼的表情。
作为经常在全球各地执行任务的人，他们深知在地铁隧道里保持流畅通讯是多么奢侈的事情。
在他们自己的国家？想都别想！
“试试看！跟聊天室说句话！”
甲亢哥立刻对着镜头喊道，
“家人们！你们能听到我吗？”
“我们在隧道里！信号好得离谱！嘿！看看这个！”
他甚至随手点开了一个短视频网站。
加载速度快得飞起，视频流畅播放，没有任何卡顿。
陈博豪站在一旁，脸色已经从刚才的僵硬变成了铁青。
他张了张嘴，想说点什么来挽回颜面，
比如“这只是特定路段”或者“可能用了什么特殊技术”，
但看着那纹丝不动的满格信号和甲亢哥直播间里瞬间刷屏的弹幕，
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现实再一次狠狠地抽了他和他之前的“专业判断”一个大耳光。
甲亢哥的直播间，此刻已经彻底疯狂了。
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