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寒轻笑一声：“挺好的，至少知道了真相。”
“赵玉莹刚才说的话……”苏怀瑾说到一半不知道该怎么说了。
温寒一摇头：“我早就习惯了，无论你接近我有什么目的，只要对我有利，我都不介意合作。”
苏怀瑾微微一笑：“聪明人。”
两人沉默片刻，苏怀瑾突然说道：“她刚才说的不全是假的。”
温寒惊讶的一挑眉：“哦？”
“我和谭家确实有过节，不过比我告诉你的要多得多。”苏怀瑾深吸一口气。
“三年前，我父亲的公司被谭家恶意收购，他最后接受不了这个，选择了自杀。”
温寒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：“所以你创立瑾瑜，是为了……”
“复仇，没错。”苏怀瑾看着温寒。
“但我接近你，是因为我真的欣赏你的能力，与复仇无关。”
温寒看着她的眼睛，里面明亮如星辰，他知道苏怀瑾没有骗自己。
或者说她愿意帮自己真的只是看上了自己的能力，无所谓了，谁还没有小心思了。
最终，他点了点头：“我信你，但我希望以后没有更多的秘密。”
苏怀瑾露出释然的微笑：“好。”
“我送你回酒店吧。”苏怀瑾率先打破沉默。
温寒点头，跟着她走向停车场。
白色玛莎拉蒂内，两人各怀心事。
温寒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，脑海想着赵玉莹绝望的样子和章文昭脱口而出的那句“我的孩子”。
“所以，复仇是你唯一的动力？”温寒突然问道。
苏怀瑾手指轻敲方向盘：“只是最初的动力，现在，瑾瑜科技已经超越了复仇的意义。它是我的事业，我的骄傲。”
温寒转向她：“谭家做了什么，能让你父亲选择……那条路？”
苏怀瑾并没有回避这个问题：“商业诡计、资产掏空、舆论抹黑，一步步将他逼入绝境。
我父亲创立的泽瑜科技，曾是海城最有前途的AI研发公司。”
说完之后两人陷入了沉默。
“抱歉，问了不该问的事，”温寒歉意的说道。
“每个人都有不想被触碰的伤口。”
苏怀瑾摇头：“没关系，这是我的动力。不过我从没想过，有一天会因为一次小小的车祸，遇到和谭家有共同敌人的你。”
车停在霞光酒店门前，温寒准备下车时，苏怀瑾突然说：“明天我想带你认识几位重要客户，他们对疫云医疗项目很感兴趣。”
温寒微微点头：“好，我会准备一下的。”
“温寒。”苏怀瑾在他即将关上车门时叫住他。
“不管赵家想做什么，我都会站在你这边。”
温寒笑了笑：“谢谢，不过这场仗，我不打算让你陪我冒险。”
“别忘了，你现在是瑾瑜的COO，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。”
温寒看着她，心中仿佛被触动了一下。
他轻轻一点头，转身走进酒店大堂。
玛莎拉蒂缓缓驶离，苏怀瑾望着后视镜中越来越小的酒店。
拿出了手机，拨通了一个号码：“林泽，帮我查一下赵氏集团最近的财务状况。我总觉得，温寒离开后，他们应该会有些麻烦。”
“已经在查了，有些发现，赵氏股价最近波动很大，我明天给你详细报告。”
……
第二天，赵氏集团总部。
会议室内桌前坐着赵家父女和二十名高管，投影上显示的业绩曲线呈现断崖式下跌。
财务总监周晓明推了推眼镜：“第三季度利润下滑17%，主要原因是星河项目二期进展缓慢，投入产出比失控。
云锦科技合作案判断失误，造成直接损失三亿；还有就是……”
赵志宏脸色铁青，一拳砸在桌子上：“够了！这些事怎么之前没人汇报？”
周围的高管面面相觑，谁都不想这个时候触霉头。
赵玉莹坐在父亲身旁，脸色苍白，额头上的纱布格外刺眼。
昨晚的车祸虽然不严重，但失去孩子的打击让她心神恍惚。
“这些项目之前都是温…温副总在管的。”一位女高管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。
“他在的时候有些问题并不明显，但他离职后，很多运作环节都出现了断层。”
赵志宏转向女儿：“玉莹，星河项目你接手了多久？怎么进展成这样？”
赵玉莹身体微微一抖：“我…我让文昭负责了，他说有经验。”
听到这个名字，在座多名高管表情瞬间变得古怪。
章文昭接手后的混乱管理早已让公司上下怨声载道。
赵志宏深吸一口气，努力压着自己的怒火：“会后你去我办公室，至于其他人，我只给你们一周时间，把问题清单和解决方案都拿出来！”
散会后，章文昭在走廊拦住了赵玉莹：“宝贝，你没事吧？我昨晚下去给你买宵夜回来的时候，医生说你父亲接你回家了。”
赵玉莹冷冷的看着他：“文昭，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孩子是你的？”
“这……”章文昭面露尴尬。
“我也不确定啊，但那段时间是你说可以不带的，你说温寒也和你……所以才让我不用带。
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呢？反正你都和温寒离婚了，我们早晚要在一起，到时候再生一个。”
赵玉莹第一次觉得厌恶章文昭：“星河项目怎么回事？数据报表都是红的。”
章文昭搓了搓手：“项目太复杂了，原本温寒留下的团队又不太配合。
再说我本来就擅长投资而不是运营，相信我这个项目要不了多久一定会赚很多钱回来的。”
“我爸今天找我谈话，你猜他说什么？”赵玉莹冷笑一声。
“他说如果再这样下去，赵氏半年内会损失至少二十亿！”
章文昭脸色一变：“怎么可能？是不是温寒故意留下烂摊子？”
“放屁！”赵玉莹发火了。
“星河是他一手做起来的摇钱树，每年稳赚十几亿。是你！是你接手后把一切都搞砸了！”
章文昭面色尴尬，还想继续糊弄过去。
这时，一名男助理走了过来：“赵总，赵董在办公室等您。”
赵玉莹恨恨的看了章文昭一眼，扭头离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