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文昭站在原地，表情阴晴不定。
他掏出手机，找到一个联系人里面曲俊的电话。
「老哥，有空聊聊吗？我可能需要你帮个忙。」
……
与此同时，瑾瑜科技大楼。
温寒站在巨大的透明电子屏前，手指滑动着各种数据图表。
他的办公室铺满了项目文件，墙上贴满彩色便利贴，每一张都写着自己对项目的分析和改进方案。
“看来你已经完全进入状态了。”苏怀瑾端着两杯咖啡走进来。
“第一天上班就这么拼？”
温寒接过咖啡：“习惯了，疫云医疗项目有很大潜力，但市场策略需要调整。”
苏怀瑾凑近屏幕：“你想到什么了？”
“B端市场策略太保守了。”温寒指着投资回报分析图。
“应该先与二三线城市医院建立合作，打造成功案例，再向一线城市推广。
同时，政府关系这块，我们可以从卫健委的科技示范项目切入。”
苏怀瑾眼前一亮：“有道理，这比我们原计划更符合市场规律。”
“这只是初步想法，我需要更多的市场调研数据。”温寒放下咖啡。
“另外，你提到的客户，他们是？”
“江南省卫健委下属的医疗科技评估中心。”苏怀瑾微微一笑。
“如果能拿下他们，将为我们打开整个江南省的市场。”
温寒一点头：“这个确实不错，那我需要准备什么？”
“做你自己就好了，我想这方面你比我更懂。”苏怀瑾看着他。
“对了，林泽发来一些关于赵氏的消息，你想看看吗？”
温寒沉默片刻：“发我邮箱吧。”
苏怀瑾正要继续说什么，前台来电打断了他们：“苏总，楼下有位王总监说是赵氏的，想见温总。”
温寒眉头一挑：“王总监？王明远？”
“你认识？”
“他是我在赵氏带过的团队成员，能力很强。”温寒看着苏怀瑾，直到后者点了点头才说道。
“让他上来吧。”
几分钟后，一位三十岁出头、西装笔挺的男子走进办公室。
他看到温寒，脸上露出笑容：“温总，终于找到您了！”
温寒与他握了一下手：“王明远，好久不见。”
王明远看了一眼苏怀瑾，温寒介绍道：“这是我们瑾瑜科技的CEO，苏怀瑾。”
“幸会幸会。”王明远连忙伸手。
“久仰苏总大名！”
苏怀瑾微笑着与他握手：“王总监是来找人的吗？”
王明远尴尬的笑了笑：“不是不是，我是来向温总请教问题的。自从您离开后，星河项目简直乱成一锅粥，现在是章少在负责，但他……”
他忽然停下，意识到自己可能说了不该说的话。
温寒示意他继续：“有什么困难直说，咱们毕竟在一起七年了。”
王明远豁出去了：“章文昭对项目一窍不通，整天就知道压缩成本，质量下滑严重。
上周刚交付的一批智能社区系统出了大问题，客户投诉的电话都要把客服部逼疯了。
现在整个团队都快撑不住了，我想请您指点一下，该怎么救？”
温寒皱眉想了一下：“系统出现什么问题了？”
……
苏怀瑾在一旁也不吭声，就这么看着温寒，她注意到温寒对老项目的熟悉程度，以及他那种自然而然的领导气质，嘴角挂着笑。
交谈结束后，王明远如释重负：“太感谢了温总，有了您的建议，我们起码能解决眼前的危机。”
“和我不用这么客气，我一直把你们当成我的朋友。”
眼见自己已经问的差不多了，王明远就准备走了。
临走时，他还是说了一句：“温总，团队里很多人都很想您。而且赵氏现在……很多项目都在走下坡路。”
温寒没有多说什么，只是微微点头：“保重。”
王明远离开后，苏怀瑾轻声道：“他很敬重你。”
温寒看着窗外：“这类问题其实在我离开前就有苗头了。赵氏扩张太快，管理跟不上，项目质量下滑是迟早的事。
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。”
“因为少了你。”苏怀瑾走到了他的身边，看着窗外。
“一个公司的灵魂人物走了，崩塌往往比想象中更快。”
温寒摇头苦笑：“我没那么重要。”
“但至少你培养的团队很想你回去。”苏怀瑾走向门口。
“不过现在，他们得接受现实了——你是我瑾瑜的人。”
门轻轻合上，温寒站在窗前，看着楼下城市的车水马龙，内心百感交集。
他拿出手机，查看苏怀瑾发来的邮件。
林泽的报告显示，赵氏集团股价近期异常波动，多个重点项目出现危机，市场对赵氏的信心开始动摇。
这本应该是他看了会心生快意的消息，但此刻，他却没有感到有多高兴。
……
城东最豪华的私人会所，名为“逸影”的包厢内。
谭旭端着酒杯，对面坐着一位身材偏胖的中年人，谭烨。
他的父亲，谭氏集团掌舵人。
“这是最新的市场调查。”谭旭推过一份文件。
“赵氏近期项目出了不少问题，特别是他们的核心业务星河，已经开始亏损了。”
谭烨冷笑一声：“果然离了温寒不行啊，怎么样，那个章文昭有没有上钩？”
“曲俊说他主动开始联系了。”谭旭得意的晃着酒杯。
“看来是着急了。”
谭烨抽了一口手中的雪茄：“你小子有没有想过，赵氏一出事，你对付苏怀瑾的机会就来了？”
谭旭一愣：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他们的核心竞争力在哪？”谭烨一点点的抛出问题，想看看自己儿子的商业嗅觉。
“赵氏是政商人脉，瑾瑜是技术，但两边都缺对方的长处。而我们谭氏，既有人脉也有技术基础。”
谭旭点着头，开口说道：“所以说，当初温寒离开赵氏，其实是个机会？”
“没错，赵氏被削弱，瑾瑜又因为接纳温寒与赵氏结下梁子，我们正好坐收渔翁之利。”谭烨冷冷一笑。
“章文昭那边，试探试探就行，别直接点破。他是个贪婪却没脑子的家伙，给他一点甜头，他自然会乖乖上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