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雅琴对上满眼怒火的周悦宁,不由怀疑周悦宁也和她一样重生回来了。
“你,你是不是……姐,你怎么能这么过分!”周雅琴愣了下,还想扔锅。
但是,周悦宁懒得再和这对贱人争吵,转身出去了。
王雪梅也没想到一向好脾性的闺女能这么大的气性,一脸懵地问道,
“雅琴,刚才悦宁说的什么意思?你做了什么?”
“我怎么知道,我还冤枉呢!”周雅琴虚张声势地丢下这话,捂着脸,也跑出去了。
“我出去看看啊。”孙振华一脸尴尬地冲王雪梅说了声,也追着周雅琴跑了。
“这弄的啥事嘛!”王雪梅叹了口气。
不过,再怎么想,还是头婚的萧毅好,闺女性子软,去给人家当后妈,一准被欺负。
弄到这一步,也不全是坏事嘛。
王雪梅也不叹气了,这婚事得赶紧操持起来。
–
周悦宁跑出去,屋里屋外找了一圈,也没找到闺女,不由心急又心慌。
“妈,糖糖呢?”周悦宁又跑回屋里,一脸慌张地喊,“糖糖不见了!”
“去上学了啊,你脑子真的晕头了啊。”王雪梅也是一脸担心地看着她。
“可是今天不是周六嘛,怎么还上课。”
周悦宁扭头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日历本,上面清晰地写着星期六。
“星期六也要上课,明天才不上。你没生病吧?我看你也别去上班了,旷工一天,在家里歇着吧。”
王雪梅过来,摸摸她的额头,见不发烧,也就放心了,又冲她说道。
周悦宁拧拧眉头,想起来了。
现在还是九零年,全国还没实行双休制,不管上班还是上学,都是上六休一。
当然三十年后,双休也是个笑话了,想找双休的工作,和找个好男人的难度不相上下。
“妈,那我再回屋躺会儿。”周悦宁说。
“去吧。”王雪梅说完,忽然又想起来一件事,赶紧叫住她,“那啥,你把你弟弟那屋的床收拾一下,床单自己洗洗。”
周悦宁对上她妈一脸臊臊的表情,立刻明白了,脸皮也有些烧,匆匆应了声,就跑到弟弟屋里去了。
昨天萧毅睡在这屋,她后来也来这屋了,然后就和萧毅这样那样了。
床上确实有点乱……
周悦宁盯着床,脑子里隐约想起昨晚上的事,心绪不是一般的复杂,愣了好半天,才开始动手。
刚把枕头扯开,周悦宁就发现了下面的一张存折。
她疑惑地拿起来,打开一看,发现存款人是萧毅,里面存了有六千块钱。
再翻翻,里面还夹着一张纸条。
字写的遒劲有力,力透纸背,周悦宁觉得字如其人,萧毅也是这么刚硬。
上面说这存折里的钱是给她的彩礼,她收着就行了。
周悦宁恍惚了一下,然后惊了。
她再看看这存折的钱,确定是六千,不是六百。
虽然三十年后,六千块不算什么,有些地方彩礼更是多到变态的地步,有钱没钱,彩礼都是十几万起步的。
可是,在九零年,六千块还是很多的。
因为现在普通工人一个月也就150到200块的工资,一年平均也就2000块钱收入。
而且,这时候彩礼也没有三十年后要的那么多,都是走个过场,意思下就行了。
他们偏乡下这地方,头婚给彩礼,一千块就很高了。
她二婚还带个女儿,萧毅要给她六千块彩礼,这事要是说出去,都不是自家脸上有光了,是别人都不信是真的!
周悦宁拧拧眉,搜索前世有关萧毅的印象。
但是,一点印象都没有。
她只是知道有这么个当军官的堂妹夫,可是,她神奇地没和他碰过面,昨天还是第一次见。
因为前世的今天,萧毅没回来,她和孙振华很快结了婚,就直接搬到市里住了。
等到周雅琴和萧毅办喜酒的时候,她也没参加,好像是因为孙振华的儿子生病了,她要照顾走不开。
这种场合都见不到,以后就很难见到了。
因为她爷爷奶奶都不在了,她们和二叔家,过年也不会聚一起了。
她也就是回娘家时,偶尔能从她妈嘴里听一听家里其他亲戚的八卦,知道谁谁怀孕了,又离婚了,孩子咋样的。
前世知道周雅琴怀孕又流产,然后离婚,也是听她妈说的。
当然,因为后面孙振华发达了有钱了,也有亲戚找她的,想请她帮忙什么的。
不过,这里面不包括萧毅这个军官,而且,等孙振华开公司的时候,周雅琴和萧毅都离婚很多年了。
话重新说回来,周悦宁拿着这一张存折,猜测应该是萧毅原本给周雅琴准备的彩礼。
现在他能够全部给她,也是给足了她尊重和重视了。
这让周悦宁意外,但也心生暖意。
也由此可见,萧毅这个人确实品行端正,至少不会在这种彩礼的事情上,因为她是二婚,就瞧不起她,要压压价,觉得她不配和周雅琴一个彩礼钱。
她记得孙振华当初给她说,他们都是二婚,就不搞彩礼和结婚酒那一套了,会被人笑话多折腾。
她也就同意了。
所以,她和孙振华二婚,没有彩礼钱。
想起来自己就挺傻的,从彩礼这上面,孙振华就已经开始不重视她了,他就是想请个免费保姆。
因为这份彩礼,不得不说,周悦宁心里的天平稍微偏向了萧毅那边一点点。
但是,现在的她也不会眼皮子浅的因为六千彩礼就改了主意。
收好存折,周悦宁不打算现在就给父母说这存折彩礼的事。
她怕她说了,看到这彩礼钱,她妈能激动地直接打包给她送新的婆家去。
真不是开玩笑,这可能性非常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