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他们并不熟悉,虽然两家关系还行,但裴逸晗跟他们差了一辈,近些年一直在国外。作为裴家的继承人,他早早开始接触公司业务,而顾君瑞还是一个吃喝玩乐的富家公子。
所以,这还是苏沐第一次单独和裴逸晗待在一起。
“你还好吗?”她关切地问。
裴逸晗没说话,全身的力气都在克制身上的欲望。呼吸滚烫,狭长的眼睛半阖,上挑的眼尾泛红,没有了往日的淡漠清冷,情动的样子带着蛊惑人心的味道。
苏沐看着那张的脸愣住了,距离太近了,心跳有点快。
想到她头上的绿帽子,心里有个大胆念头突然冲了出来,血气上涌。
要不去追裴逸晗?
手指细致地描绘着他如画的眉眼,他漆黑的瞳孔看人时像山间的深潭,清冽得能照出她的妄念。
醉意渐浓,苏沐晕乎乎的,怪就怪这张脸长得太好了。
而且,害他变成这样了,她可以负责解决啊。
苏沐心一横,伸手揽住了他的脖子。
*
暧昧的光线,倒映着两个交叠的身影。扑面而来的热浪灼烧着娇嫩的皮肤,苏沐忍不住后缩了一下。
“怕了?”裴逸晗声音暗哑,脸上带着欲色,稍稍抬起身,观察苏沐的神色。
她生的一副好相貌,尤其是那双眼睛,水汪汪的。明明平时很乖的一个人,这么看着,却像在勾引。
“现在走还来得及。”
你人还怪好的哩。
苏沐感叹,不愧是裴逸晗,这时候还能保留一丝理智,不知道他哪来的意志力。
然而,苏沐不知道,有时候男人说什么不是很重要,重要的是看他做了什么。
苏沐纤细的腰上,那双收紧没有一点放松的手臂,就意味着这个男人不值得她发的好人卡。
苏沐毫无所觉,看着那张俊逸的脸,脑子里细数裴逸晗的各种优点。
身材好,长得帅,比娱乐圈的很多明星都好看,出了名的高冷,无人敢染指,她不亏。
而且,这可是她睡的他!
可能是酒精给了苏沐勇气,可能是这样无力的裴逸晗看着很好推。
苏沐咬牙,下定了决心,不给自己反悔的余地,一口气翻身把裴逸晗扑倒,用行动回应了他的话。
四周升温,汗珠滴落在娇嫩的肌肤上。裴逸晗跟平时判若两人,矜贵出尘的外表下压抑着这样强烈的欲望。
不再严谨克制,取而代之的是汹涌不断的热浪。
苏沐刚开始吃了点苦头,后来也有享受到,再后来,她就受不了了。
大意了……
泪水和汗水的交织着,久久不息。
清晨,微风拂动着落地窗帘,斑驳的阳光溜了进来。
苏沐迷迷糊糊睁开眼睛,身上酸痛的像被碾过一样。感受到躺床另一侧的人,意识慢慢回归。
昨天晚上的记忆就像电影的画面,涌到了脑海中。
陌生的环境,陌生的人,让苏沐略感不安。
裴逸晗还在沉睡,避免了面对面的尴尬,她悄悄松了口气。
没有了酒精的作用,清醒的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。
现在看着那张沉睡中依然疏离的脸,心里泛起一丝悔意,她承认她不争气的怂了……
还是先溜吧。
追人?先把命保住再说吧。
苏沐小心翼翼的下床,轻手轻脚走在厚重的地毯上,将房间四处散落的衣服捡起。
穿上香槟色的吊带裙,把自己整理好,莹白的脖子上的星星点点的吻痕异常惹眼。
这也太用力了,狗男人是真狗。
拢了拢头发,只能先这么遮着,苏沐顾不上许多,拎着高跟鞋,跑了。
*
房门关闭的声音很轻很轻,裴逸晗还是察觉到了,眼神逐渐清明,身侧只留下余温。
就这么走了?
裴逸晗有些意外。
不过,从昨晚到现在,意外太多了,包括在知道苏沐是第一次的时候。
裴逸晗当时有过迟疑,想要停下来,他的理智却被苏沐毫无章法的举动彻底打碎。
他不喜欢超出计划外的事。
裴逸晗眸色暗沉,若有所思
*
苏沐用几天时间把别墅的东西收拾了一下,准备搬家。
把最后一件东西放进行李箱,拉好拉链,她叹了口气。
苏沐的母亲多年前就不在了,一直是她和父亲相依为命。
当初父母白手起家创立了苏氏,没想到公司突然发生财务危机,苏父病重入院。苏沐匆匆接过担子,没有人可以帮衬,再沉重的压力也只能咬牙挺着,那时候想着很快会过去的。
只是,谁也没想到,苏父会突然撒手离世。失去了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亲人和依靠,都不容苏沐伤心,公司就像断了翅膀的鸟儿一样,摇摇晃晃,失控的坠了下来。
就这样,曾经显赫一时的苏氏高楼轰然倒塌。连苏父最后留下的家都没保住。估计是最后一次站在这里了,苏沐的目光一寸一寸的看过去,这个她从小生长充满所有回忆的地方。
往日华美高雅的别墅特别萧瑟,曾经精心布置的摆设都不见了。
最后一箱东西装上了搬家车,苏沐站在暖暖的阳光下,两手随意插在牛仔裤裤兜里,看着车开走。
苏沐打算搬到之前的公寓里,幸好大学时期为了方便买了那个房子,可以先住着,不然真要无家可归了。
走之前,苏沐又扭头盯着别墅,如果可以,还是要想办法把它买回来的,只不过……大概要到很久以后了。
苏沐低下头,不禁有些泄气。
“东西都搬完了?”
一双穿着红色高跟鞋的脚出现在苏沐的视野里。
苏沐猛地抬头,待看清来人后,神色冷淡,“你来做什么?”
林曼没在意苏沐的态度,笑的和以前一样亲切,“路过,来看看你。”
“这里不欢迎你,你走吧。”苏沐对她很戒备,不知道她又想做什么。
林曼没有接话,四处看了看,脸上露出怀念的神色,”那年,上大学的时候,是我们最要好的一段时间,你是最照顾我的,我几乎天天来这里做客。可惜,你家出事后,我就再也没有来过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