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能闷在心里,偷偷摸摸的骂他一句——装货。
*
事毕。
关明溪的确不用下楼待客。
原本在她身上的漂亮裙子,被她无力的踩在脚底,雪白的脚趾蜷缩着勾拢精致的绸缎,莫名添了几分艳色。
她被周津抱回了床上。
身体劳累,脑子却很清醒。
她有点赌气似的背过身,泪珠顺着眼尾往下落。
周津穿戴整齐,重新打好领带,然后从抽屉里翻出药膏来。
默默流眼泪的关明溪听见他说:“趴着。”
关明溪气得睁大了眼睛,开口嗓子还有点痛:“你还要来?”
周津似乎都懒得搭理她的废话,把人摁了回去。
男人抬手,掀开她的睡衣下摆。
雪白的皮肤衬着腰间的淤痕,更为醒目。
周津微微蹙眉,给她抹了药:“抱歉。”
关明溪听到他的道歉,还是很生气。
道歉有用的话,要警察干什么?
他怎么不把自己的腰撞痛了呢?
关明溪哼哼唧唧,“很痛。”
很痛很痛很痛!
她就是要卖惨。
周津若无其事的嗯了声,将药膏抹开之后:“等会儿给你转钱。”
关明溪内心腾起一股无名之火,他什么意思?!
他这是拿钱在羞辱她吗?
还是觉得不管他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。
只要给够了钱。
她就会原谅他。
关明溪背对他趴在床上,半张脸埋在枕头里,她有点咬牙切齿地说:“我不会原谅你的。”
周津给她盖好了被子:“十万。”
关明溪:“哦。”
她默默拉上被子,盖过了脸:“现在好多了。”
“这个药真是太神了。”
周津站在床边,看着把自己藏在被子里的人,男人嗤的笑了声。
可能是自卑敏感阴暗的心理在作祟。
关明溪感觉周津这声笑是在嘲笑她,有什么好嘲笑的!
她就是喜欢钱。
她受够了贫穷的日子。
周津这种生来就含着金汤匙的大少爷,怎么会懂她这样底层老鼠人的生活呢?
刚进城的那会儿。
关明溪都是和人合租城中村的棚改房,冬冷夏热,时常有老鼠蟑螂出没。
房间里永远都照不到太阳。
做饭也只能借用房东家在一楼的公共厨房。
如果。
周津和她一样穷,说不定比她还要嫌贫爱富。
他不过是比她会投胎而已。
如果她生来也拥有这么多,她现在一定比他们任何人都要真善美,也能当个无比高尚的好人。
*
生日宴会快要散场时。
终于有人想起来询问,不见踪影的关明溪。
“怎么不见明溪?她这次又没来?”
周津的伯母问起这话时,语气也不太满意。
平日就不见关明溪的踪影,好像她一个没有工作的阔太太是个什么大忙人一样。
她如果是安分守己的在家带孩子,那也就算了。
偏偏孩子也没让她教养,哪里还能累着她呢?
周家人对关明溪都是一千一万个看不上的,关明溪还有她那一大家子的人,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。
如果不是周津执意结婚,就凭关明溪那种条件,那个身份。
那是来周家当保姆、当佣人,他们都看不上,挑不中的。
周津看了眼大伯母,面无表情:“她有些累了,在楼上休息。”
周津平时在周家也是说一不二的主,他既这么轻描淡写的把话带了过去,旁人也不好说什么。
只是会觉得周津未免也太惯着关明溪了。
“她毕竟是知知的母亲,还是要对孩子上点心。”
“而且。”
说到这里,大伯母的话顿了顿,才继续往下说:“我听阿迟说,他有好几回在风月场所里碰到了明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