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天顾忌着林婉婉,我实在不敢放松警惕,睡也睡不踏实。
这会一吃饱饭,就觉得困意汹涌来袭,脑袋里还想着再规划一下晚上的行程,眼皮子却早一步耷拉了下来。
最后还是一阵激烈的争吵声,将我从睡梦中惊醒。
难道林婉婉这么快就从魔窟中逃脱了?
确定了声音就是从门道里传来的,我连忙起身跑到大门处,飞速地将堵着门的大米收了进去。
然后小心地趴在猫眼上,打量起外面的动静。
因为没有电,楼道内一片漆黑,根本看不清情况。
我一手拿着小钢棍,一手拿着大功率的手电筒,在将门打开的同时,猛的一下朝楼道照了过去。
小小的楼道瞬间亮堂得如白昼一般。
两个争执中的人也因突如其来的光亮,纷纷停下了手里的动作,用手挡住被强光照射着的眼睛。
我也看清楚了两个人的身形,一个是户外用品店的老板,另一个娇小的女生并不是林婉婉,而是同住三楼的阿婆。
按道理我们是一梯一户,就算在平时,也几乎不会打照面,这会出现在这里,事出反常必有妖。
“怎么了这是?”
我站到了店家边上,将手里的电筒调小到不刺眼的程度,这才出声问道。
“丫头,嬢嬢看你朋友这黑布不错,几个钱卖不?”
阿婆八卦的小眼神在我和店家之间来回打量。
“不卖。”
“那这个手电……”
“不卖。”
“丫头,你别……”
“阿婆,楼道黑,这么晚还在外面溜达,摔了也是正常事,对吧。”
我平静地盯着她,一字一句慢慢讲道。
她手摸着店家搬上来的东西,眼里满是贪婪,大概是知道在我这讨不到便宜,最后碎碎念念地离开了。
“我东西搬到一半,就看到一个人影在这鬼鬼祟祟,要不是这幕布够重,怕是要给她拿走了……”
店家小哥从地上捡起争执中摔落的头灯,拍了又拍,大抵是摔坏了,灯始终没再亮起。
“嗯,是我疏忽了,不好意思。”
我只想到到夜晚出来囤货的人多,却忘了浑水摸鱼的人也不少。
如果不是我出来得及时,阿婆大的搬不走,小件的怎么也得顺走两个。
“那你在这守着,我去把剩下的搬上来。”小哥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,摸着楼梯准备下去。
“等一下。”
我拦住了他,把手电别在了坏掉的头灯带子上,“带着它,好走一点。”
要不是为了送这趟货,他的头灯也不会坏,在往后的日子里,只要能提供一丝光亮的东西,都弥足珍贵。
待人走远后,我扫视了四周一圈,确定四下无人之后,才借着空间将物品挪进了屋里。
等人的功夫,我又从空间取出来两瓶饮料和下午从阿叔那买的冷包子,
这么热的天,吃点凉的倒也没什么,喝口热的才要命。
等到店家小哥来回跑了两趟,才把东西全部搬进了家里。
客厅里的剩饭味道更难闻了,我索性拉着人,直接坐在了楼道里,把放得跟室温差不多暖的水和包子塞进他怀里。
“帮忙吃掉,下午买的,不经放了。”
小哥这会也不客气,他在店里待了一整天,这会又忙上忙下的,此时喉咙和胃都在不停地抗议。
两个人并排着坐在楼道里,头顶着手电筒柔和的光线,大口地啃着手里的包子,一时间楼道里只剩下彼此的咀嚼声。
你别说,阿叔这个包子做得是真不错!
即使是放凉了,面皮依旧Q弹不干巴,内馅满满,一口爆汁水。
装的时候也没区分口味,这会一抓正好一咸一甜,吃得十分满足。
“谢谢你的包子啊,我已经很久没有吃过碳水了……”
小哥在灌了大半瓶水后,终于满足的打了个饱嗝,声音在楼道里有些响亮,他抓了抓脑袋,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。
我看着他一身的腱子肉,一看就是健身爱好者,他们好像对食物要求挺高的……
“回去多囤点耐放的食物和水吧。”
我缓缓地站起身,朝他挥挥手告别后,径直进了家门。
现在还有素食主义者、健身爱好者,和只吃星级餐厅的,他们又能在这个世道坚持多久呢?
我倚着门,直到楼道恢复一片漆黑,我才又从空间摸出了一把小手电,将送过来的东西一分不留,通通收进了空间。
今晚的温度明显比昨晚这个时间还要热上不少,听不到空调的运转声,也没有餐后散步的人群,一时间竟感觉周遭安静得厉害。
我直接下到了负一楼,地下的温度还是要比地面低一点。
在这里我看到了不少打着手电出行的人,但更多还是开车准备出门采购的。
我再一次为自己不会开车而感到遗憾,这“突突突”的一下能跑老远了,还不用承受这又闷又热的天气。
不过当我摸到下午收的摩托时,我又觉得都不是事了,我这不也有工具嘛!
趁暗摸索出我的大外卖箱,将它重新固定在这辆摩托上,又把小钢管和手电放了进去,以防万一。
带好头盔、口罩,将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后,我触动了我的小摩托,扬尘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