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孩子们说…”许怀川走近几步，皮鞋踩在地毯上几乎没有声音，”蓝花楹是福利院的守护神。”
“婚纱…”许怀川突然开口，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，”很合适。”
“许叔叔！”阳阳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刻的静谧，小姑娘穿着嫩黄色的公主裙冲进来，”我的小熊要当花童！”
许怀川弯腰抱起阳阳，动作熟练。
“时间到了。”秘书在门口轻声提醒。
市政厅的小礼堂里，阳光透过彩绘玻璃，在地毯上投下斑斓的光影。
宾客不多，除了许家亲戚，就是福利院的孩子们和其余老师们以及市政府同事们。
许怀川站在花门下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戒指盒。
当《婚礼进行曲》响起时，全场突然安静下来。
陶思洛挽着许父的手臂出现在门口，阳光为她周身勾勒出一圈朦胧的光晕。
许怀川的喉结滚动了一下，他想起十五年前那个躲在爷爷身后的小女孩，想起半年前火光中她倔强的侧脸，却怎么也想不到会有今天这一幕。
“你爸爸不在，我代替他送你走完这一程”许父小声问。
陶思洛点点头，攥紧了捧花。
白色满天星中藏着几朵蓝花楹，是许怀川今早特意从福利院那株树上摘的。
“交给你了。”许父将陶思洛的手放在许怀川掌心时，声音有些哽咽。
她的指尖都在微微颤抖，许怀川下意识握紧了些。
许怀川的手心很暖，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擦过她的腕骨——安抚着她。
“请新人交换戒指。”
许怀川取出戒指，素雅的铂金指环在阳光下闪着微光。
轮到她了。
陶思洛踮起脚尖，许怀川配合地低下头。
她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气息，混合着某种陌生的、可能是发胶的清香。
当戒指推至指根时，许怀川突然用只有他们能听见的声音说：”很适合你。”
陶思洛突然感觉阳光变得很烫。
阳阳突然抱着小熊挤到前面：”亲亲！要亲亲！”
全场也跟着起哄。
陶思洛耳根通红，在众人的起哄声中，许怀川只是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，唇瓣擦过那枚珍珠发卡时，闻到了淡淡的栀子花香。
宴会设在市政厅旁的玻璃花房。
长桌上摆着当季水果和孩子们亲手装饰的cupcake，中央的婚礼蛋糕顶层站着两个糖人——穿西装的许怀川和穿婚纱的陶思洛，糖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。
“思洛。”许怀川递来一杯果汁，唇角挂着轻松笑意。
这个称呼让陶思洛耳根发烫，她接过杯子时，发现杯壁上凝着的水珠正顺着他的指尖滑落。
许母拉着他们拍全家福，”思洛再靠近些，”妇人指挥着，”怀川你的手…”
许怀川的手臂虚环在陶思洛腰后，保持着礼貌的距离。
但当摄影师按下快门的瞬间，他的小指悄悄勾住了她的婚纱腰带。
“许市长，说两句吧！”同事们起哄。
许怀川站到花房中央，阳光透过玻璃顶洒在他肩头。
他今天没准备演讲稿，目光扫过满座宾客，最终落在陶思洛身上。
“谢谢大家来参加我和我夫人的婚礼······”他端起酒杯，”今天这杯，敬在场的各人。”
陶思洛看着他一饮而尽，喉结在领结下滚动。
她突然想起那次爆炸时他对自己说”总得有人护着这些”。
傍晚时分，孩子们在草坪上追逐气球。
陶思洛和许怀川并肩站在蓝花楹下，花瓣落在她发间，像紫色的星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