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封聿。
他的小臂极其有力,拳拳到肉,将几个人都打的半死。
鲜血从口中渗出,几个大汉晕死了过去。
谢宥齐站在小巷外,面色如常,准备处理后事。
时绾栀抬首,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。
他的肩头起伏着,哪怕已经在极力地克制。
周遭的气压快要结冰,是他极力克制的疯感。
只有封聿知道,那是后怕。
如果他没有及时赶到,他会后悔一辈子。
他转过身来,面色已经恢复温柔。
封聿蹲下身来,时绾栀抬头看他。
这场雪埋葬了她三年的青春,也送来了她的神明。
她想说话,于是将手机拿出来,在他的对话框里静静敲了几个字。
“封先生,我没有家了。”
封聿仔细看着她的话,替她拂去眉间的雪。
她再次受到了打击,已经失声了。
她一身洁白,也倍显脆弱。
清冽的气息再次包围了她,封聿将她抱起,走进了迈巴赫的车里。
她的指尖冻的通红,愣是面色如常。
男人将她的手包围在自己的大掌里,给她呼着热气。
车里暖气很足,时绾栀没一会在他的怀里睡了过去。
她太累了,疾病和现实早就欠她一次好梦。
车里很安静,谢宥齐处理完上来,面色不忍。
“老大…”
“如实说。”
他的话很轻,但也字字珠玑。
“顾家的人逼时小姐去给柳家道歉,用词很难听。”
封聿看着她有些红肿的脸,眉头一直没舒展开。
“顾随晏那缺钱玩意在干什么?”
“老大,他配不上时小姐。”
谢宥齐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。
封聿的关系网遍布全球,但他从未将迫人的权利用在时绾栀身上。
但他如果再不去了解她,他不知道她还要被欺负成什么样。
谢宥齐的视线和他相撞,立刻就了解了他的意图。
“老大,明早之前,我发到您邮箱。”
“回东都庄园。”
“是。”
到了他的私人府邸,他将她抱起,朝主卧走去。
她又轻了,单手抱起都不费力。
“哥?”
封景辞的声音传来,他在大厅拿着文件,正等着他。
“你回来了,有些业务要请你帮忙,我没打扰到你吧?”
封景辞看见他怀里抱着的人,笑道。
“你放下就可以走了。”
封聿将怀里的人侧了个角度,不让他看见是谁。
“行,辛苦了。”
封景辞笑着站起身,只看见封聿怀里的女人露出的洁白脖颈。
就像一个尤物。
“这是嫂子?”
封聿没答言。
他想再贪心一点,但他尊重她的意愿。
封景辞不自讨没趣,寒暄了几句就离开了东都庄园。
主卧的落地窗没有关上,月光洒下来,她羊脂玉般的脸庞泛着不正常的潮红。
封聿的指尖微颤,轻触上她温热的肌肤。
随即,又闪电般收回了手。
“时小姐,失礼了。”
大半人生的克己复礼,让他忍不住想破戒。
但洁白的月光,能经得起沾染吗?
替她盖好被子,他就去了书房。
收到谢宥齐发来的资料,他眼眶微红。
过去那些年,她过的那么苦。
她曾以为顾晏随是她希望的浮木,所以全心全意地付出。
但她赌错了。
上天抽走了她人生唯一一张底牌,她的博弈失败。
越洋电话打进来,欧洲的合作伙伴发来了一则德文合同。
是整个政府的武器供应。
但那边听出他心不在此,安德烈笑道:“封先生,在我眼里你一直是一个雷霆的人。”
封聿的眸色间淡然,“我喜欢上了别人的妻子。”
这下轮到这个开放的德国男人缄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