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都带着酒意,吻起来格外地热烈,是过门宴那天晚上不能企及的程度。
江旖旎甚至觉得有些疼,不过还能接受,她便没有反抗。
酒意会让一切变得迟钝朦胧,难免就会不知轻重,才能获得想要的抒发。
这份不知轻重,很快便让江旖旎的前襟散乱,再无法抵挡贺闻稹的肆意。
对方终于放过她的唇,在她嘴角呢喃:“这次换个方式让你适应,可好?”
江旖旎闻言,心尖儿颤了颤。
什么方式?
但她没有问出口,贺闻稹也没有继续说,就当她默许了一般,忽然身子往下一矮,用行动告诉她,那是个什么新的方式。
“喂……”这番架势很是令人心慌,江旖旎下意识地想阻止!
可是贺闻稹的动作太迅速了。
这人向来是肆意妄为的个性,想做什么便做什么!
“别怕。”贺闻稹说了一句,温热的鼻息骚扰着柔嫩肌肤。
江旖旎抓住贺闻稹束在脑后的长发,倏然瞪大了眼睛,可惜她眼下整个人都是迟钝的,被惊了之后也只是傻傻地坐着,任由贺闻稹摆弄。
过了好一阵才回神,哆哆嗦嗦,颤颤巍巍道:“你骗我呢,这样根本没有用处……”
她寻思,估计就是贺闻稹自己下流罢了!
半晌,才换来贺闻稹失真的闷笑:“被你发现了,你真聪明。”
江旖旎恼羞,嘴上说着:“你滚开。”
却没有什么举动。
不是她不想踹贺闻稹一脚,实在是贺闻稹弄得她没有力气,只能对方想如何便如何,半点由不得她自己。
“真乖。”贺闻稹百忙之中夸她一句,顺便解释道:“还是有用的,不信你一会儿再看。”
我才不要看,江旖旎心想着,眼睛使劲儿地往头顶上瞪。
这样好奇怪啊……
他不嫌弃吗!
过了不到半刻钟,她揪紧贺闻稹肩上的衣物,鼻息带着淡淡的酒意,在马车内蔓延。
哼哼唧唧,像是撒娇。
“快到家了,速战速决。”
贺闻稹的语气听起来很遗憾,接下来,便听到江旖旎哼哼唧唧的声音,骤然拔高了不少,甚至惊动了她自己。
女子迅速抬手捂住自己的口鼻,眼眶通红,又是一副被逼得要哭不哭的模样。
持续片刻,才缓缓平息。
“这新花样,喜欢吗?”贺闻稹抬眸,朝上方的女子抛媚眼,竟有几分得意。
可惜,江旖旎还在失神当中,又或者是因羞涩懒得理他。
贺闻稹也不恼,靳少夫人到底喜不喜欢,已经用表现告诉他了。
他笑了笑,随后用剑指试验了一下,果然不出自己所料。
便邀功般询问江旖旎:“看,是不是轻而易举?”
江旖旎正失神,闻言羞得说不出话来。
怎会这样?
支支吾吾:“没准,这是昨夜的功劳。”
贺闻稹:“肯定不是。”
然后便到家了,贺闻稹恋恋不舍地退出来,找出江旖旎随身携带的手帕,随意擦了擦手,便帮江旖旎整理好衣裙。
“你醉了,我背你回去。”
江旖旎没醉,但她确实走不动路了。
便顺从地趴上贺闻稹宽厚的背,装作醉醺醺的模样,被对方背了回去。
“你还能沐浴吗?还是回去便歇息?”贺闻稹问。
江旖旎小声:“沐浴。”
于是贺闻稹吩咐下人,去给江旖旎准备热水,而他做完这一切,也该走了。
“我也回去沐浴。”
经历了脸红心跳的又一个夜晚,次日,江旖旎醒来,发现自己的腰酸酸的,然后才知道,原来是小日子来了。
不知为何,突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。
“……”只怪贺闻稹真的太难招架了。
她白长了十二年的年纪,到头来在对方面前,却稚嫩得只能手足无措,任其摆布。
想想也是挺丢人的。
自这天后,贺闻稹每天都抽空去一趟靳老爷的屋里,跟着对方学习打理生意。
江旖旎也找机会与公公婆婆说了娘家的事。
说到江旖旎的大哥江随安还未说亲,柳氏十分共情:“是啊,你家大哥都二十二了,拖不得,还是得赶紧说亲才行。”
靳老爷:“随安就是太老实了,我早已让他来商行做事,他却不肯来。”
江旖旎:“眼下做点轻便的小生意也好,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做起来。”
靳老爷:“放心吧,做生意又不难,养家糊口定是可以的。”
又看向贺闻稹:“正好,你这些天也学了不少,大舅哥那边的生意就交给你参谋了,如何?”
贺闻稹道:“好啊,师姐不嫌弃我拿大哥的生意练手就成。”
江旖旎瞥了他一眼:“谁嫌弃你,你用心做就是了。”
靳老爷与柳氏都笑了。
柳氏又遗憾地道:“可惜我人脉不广,否则也能帮大舅哥找找合适的姑娘。”
江旖旎:“婆婆不忙,是他自己作的,让他自个儿慢慢找吧。”
男人若真是想娶媳妇儿了,自然有办法,不然用鞭子抽也没用。
待辞别长辈后,贺闻稹跟在江旖旎身后,骤然开口:“师姐,这些天为何躲着我,是恼我了吗?”
难道那天在马车,太过孟浪将人吓坏了?
他反省自己。
江旖旎放缓步伐,回头看了眼:“是躲着你,不过没有生气。”
贺闻稹不解:“既然没有生气,为何要躲着我?”
江旖旎默了默,终究还是如实道:“最近身子不方便,怕你闹我。”
周遭安静了一下,贺闻稹先是表情关切,随后不是滋味,有点受伤道:“我是那种人吗?你跟我说了,我怎么还会闹你?”
江旖旎便翻了个白眼:“这种事情,怎么好意思好端端地跑到你跟前说?”
“哦,躲着我就好意思了?”贺闻稹打趣道:“我还以为你用过不满意就冷落我了。”
江旖旎嘀咕:“我可还没用过。”
说罢自知失言,加快了脚步。
贺闻稹果然听到了这句,走在后面笑得一脸邪肆,好像很开心自己将严肃又正经的靳少夫人给带坏了。
他快步追了上去:“那你想不想用?想何时用?”
江旖旎:“滚。”
还说知道便不会闹她,现在不是正在闹吗?
贺闻稹碰了一鼻子灰,收敛笑意:“好好好,我滚了,师姐好生照顾自己,别累着了。”
分岔路口,这个人便潇洒地走了,看样子是去书房用功。
江旖旎忽然想起来,自己也要去书房。
既然决定做生意,便要尽快将衣裳的款式整理出来。
她不能因为贺闻稹在书房便退缩了,没有什么好退缩的,反正对方又不敢真的闹自己。
于是贺闻稹在书房用功了片刻,发现江旖旎也来了,眉眼含笑道:“师姐,才分开片刻,你便想我了?”
江旖旎无言以对:“我来画衣裳的草图,不是来找你的。”
贺闻稹:“嗯嗯嗯,是我想你了。”
“……”这种随口胡诌的情话,江旖旎自然没往心里去,她又不是看不出来,贺闻稹并非池中物,更非儿女情长之人。
眼下与自己胡混,只是天时地利与人和,没准在心里将自己当成一场艳遇呢。
她确实想要抓住对方,但也不会盲目自信。
毕竟……
十年后大家的身份,可是相差甚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