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拒绝书荒

第13章

云织鬼鬼祟祟地推开门,正撞见沈月昭和陆明渊姿态暧昧地凑在一起。

“姑娘…”云织一时语塞,“打…打扰了…”

她正要退出去,却见陆明渊懒散地起身,伸了个懒腰。

“小丫头,食盒里的那副药,记得明晨煎好,赶在你主子回门前让她服下。”他对着云织指一指食盒,正待出门,忽然又想起来什么,转头对沈月昭说,“药苦,桂花糖在食盒最后一层。”

沈月昭不知怎地,这句话竟让她红了脸,比刚才所有的接触都更让她心惊肉跳。

云织觉得自己更应该退出去了。

怪不得姑娘不愿和姑爷圆房,原来是因着陆二爷这般俊俏的郎君…

云织忍不住又看一眼陆明渊的风流眉目,一时目眩神迷。

陆明渊见着云织的神情也是见怪不怪,微微一笑,走出门去,留下句话:

“嫂嫂莫忘了,和我的那笔生意。”

晨光照进祠堂,沈月昭醒过来,揉了揉眼睛,伸了伸发酸的胳膊腿儿。

陆明渊的药果然灵验,烧已经退了。

忽然祠堂门大开,阳光灼痛她的眼睛。

陆老夫人一脸严肃地站在门口,林姨娘娇怯怯地挽着她。身后跟了五六个仆妇。

“月昭,你可知错了?”

沈月昭还跪在地上。

“你昨日过了酉时仍未归,跪祠堂是轻的。”陆老夫人手里还捻着佛珠,语气却是威严,“陆家的规矩,容不得你放肆。”

没有让她起来的意思。

林姨娘忽然担忧地说:“夫人身子弱,跪了一夜怕是受不住……不如让夫人先…”

“规矩就是规矩。既嫁入陆家,就该守陆家的礼。”陆明允冰冷的声音从她们身后传来。

沈月昭看见他不紧不慢地走进来,一脸冷漠。

狗男人,你的正妻被罚跪了一夜,你无动于衷?

沈月昭在心里又骂开了,不过她早知道这个死渣男是不会帮她的。

她身子晃了晃,颤声道:“儿媳知错了,母亲教训的是,郎君教训的是…”

“昨夜姐姐也教训过妾身了。”

林姨娘身子一歪靠在陆明允身上:“郎君,夫人莫不是在说胡话吧?”

“还是昨夜撞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?”她拿帕子捂着嘴,做惊恐状。

满堂寂静,只有老夫人捻佛珠的声音突然加快。

“月容,切莫胡言乱语。”陆明允沉声道。

“郎君,是真的,昨夜妾跪在此处反省。忽然一阵阴风大作,不知哪里吹来了条帕子,盖在了姐姐的灵位上。”

“妾大着胆子揭过一看,是姐姐显灵,训诫妾。”沈月昭从袖笼中抽出一方素白帕子,上头空无一字。

“夫人可真是被吓坏了,竟把这白帕子看做先夫人教诲。”林姨娘嗤笑一声,身子还软软地靠在陆明允身上,“郎君,要不要给夫人请个大夫瞧瞧?”

陆明允眉头紧皱,盯着那方素帕。

“竟搬出这些鬼神之说,看来还是罚得太轻了些。”见那不过一方普通素帕,陆明允微不可察地舒了口气,“今日这三朝回门也不必去了。”

沈月昭垂眸凝视着手中素帕,指尖不着痕迹地摩挲过去,一滴清泪自她眼中坠落,正正砸在帕心。

“姐姐说…”她带着哭腔,嗓音轻得似一缕幽魂,“要我从今往后,恪守妇道。”

帕上水痕渐渐晕开,素白绢面竟然浮出了暗红的字迹,一笔一划如杜鹃泣血:

“既入陆门,当守妇道。三从四德,永世莫忘。”

正是沈月昭生前的笔迹。

林姨娘猛地从陆明允身上弹开:“这、这帕子方才明明……”

老夫人手中佛珠”啪”地断裂,檀木珠子滚落一地。

“月昭……”老夫人干瘪的嘴唇颤抖着,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那方帕子,“是月昭的字……”

“是了,昨夜就是如此,”沈月昭惊呼一声,指尖不停地在帕子上划拉,“昨夜在姐姐灵位前,帕子映出这些血字,今晨却又突然不见了。”

陆明允一把将帕子从沈月昭手中夺过,语气却稳而不乱:“子不语,怪力乱神。”

他展开帕子,看清那上头还有一行小字”腊月廿三”。正是沈月昭当年难产而死的日子。

也确是月昭生前的笔迹。

他的手指动了动,将那帕子揉成一团塞进怀里。

“起来吧月容,今日还要回门。”他撇开靠在身上的林姨娘,扶着沈月昭站起来。

沈月昭看了眼娇喘连连的林姨娘和念着“阿弥陀佛”的老夫人。

忽然又信了几分陆明渊昨夜的话。

不做亏心事,不怕鬼敲门。她前世的死必有蹊跷。

只是,她狐疑地看一眼陆明允,这渣男挺淡定啊?

要不就是与他无关,要不就是心黑透了。

待她回到房中,云织忙递上一碗药来。她闻着药气皱了皱眉,又促狭地看了云织一眼,笑了:“你倒是很听陆二爷的话嘛。”

云织红了脸:“姑娘,奴婢是担心您的身体。二爷嘱咐回门前要伺候您喝药,嘱咐得没错儿呀…”

沈月昭笑笑,接过药碗一饮而尽。药太苦了,她吐了吐舌头。

云织忙递上桂花糖。桂花的甘甜在舌尖散开,压住了药苦味。

“云织,打水来。”桂花糖还未咽下,沈月昭就忙着吩咐云织。

云织麻利地端来一铜盆清水,显然早已备好。

沈月昭洗手,将凤仙花染就的指甲完全浸入水中,把指甲缝隙仔仔细细地清理干净。

昨夜林姨娘发难,她知道不仅是因为她晚归。不是晚归也会是别的错处,就卡在三朝回门前一天晚上。

为的就是打她一记耳光,打她沈家一记耳光。

新妇入门第三天就不守妇道的名声若传了出去,从此别说掌家之权,就是她在陆府,在整个越州,头都抬不起来。

怪不得昨日她出门,陆老夫人并没拦着。

不过“因为姐姐显灵”的事,这会儿他们应该不敢再拿这事大做文章了。

她看着铜盆里红色的茜草汁在水里漫开,那是她指甲里洗下的。

昨夜陆明渊离开后,她便吩咐云织找来明矾水和茜草汁。

她在帕上用明矾水写了字,又在指甲里藏了茜草汁。今晨又故意在众人面前哭,泪落在帕子上。

明矾水干后无色,遇水后又遇茜草汁,自然变红,显出色来。

上辈子出嫁前,她曾和父亲随运丝船走南闯北,和游方道士学的这招。

“云织,还多亏你昨夜机灵,那么快就找来了明矾水和茜草汁。”沈月昭夸奖道。

“姑娘,是陆二爷…”云织又红了脸,“奴婢出门时,他并未走远,好像是一直守在暗处似的…那几个守门的家丁,也是陆二爷房里的小厮在绊着。”

沈月昭心头一动,面上却不动声色。

“对了,陆家给沈家的回门礼备下了吗?”

“备是备下了…”云织面露难色,“只是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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