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晚聊完之后，李素梅似是想通了，没再责备她，大概是她也觉得这件事乔雅不占理。
至于乔雅，从那天以后，整个人沉默了不少，人也瘦了一圈。
乔笙知道的是，乔雅还没放弃江凌云，因为她还在跟小姑子江萍萍来往，并且工作还打算给小姑子。
只是任凭这样，乔笙也没见江凌云再出现过，他似乎已经铁了心要跟乔雅分手。
接连过了半月有余，乔笙也没再见盛贺桉，他似乎真将她的话听进去了。
这段时间，在报社的工作也越来越得心应手，胡总编对她很器重。
休息时，她会去找乔德辉，督促弟弟学习，为高考做准备。
这天，她跟弟弟从书店分别，一路坐公车回家。
走进巷子里的时候，总觉得黑暗处有只眼睛在盯着她。
回头去看，又什么都看不到。
乔笙加快脚步，进了家。
推门就看到乔雅跟江萍萍坐在堂屋，俩人正在聊天。
“嫂子，厂里的工作很不错，真的很感谢你。”
“哪里的话，只是很可惜，凌云还是不肯见我。”
“嫂子，你放心，我肯定帮你。”
乔笙对于她们的聊天并不感兴趣，直接进屋，拿书看了起来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乔雅进来了，江萍萍应该是已经离开了。
这段时间，她们同一屋也很少说话，今天也是一样，乔雅进屋就躺床上睡了。
第二天一大早，乔笙就要出门。
李素梅已经在做饭了，突然叫住她，“你这孩子，每天这么早就出门，一走就走一天，到底在忙什么？”
乔笙早就跟她说过，只是她不信，“妈，我说了，我在上班。”
“对对，你说你在报社上班。”李素梅替她说了，但表情显然没当回事。
“嗯。”乔笙开门走了，多说无益。
听到关门的声音，李素梅暗暗嘀咕，“还有模有样的，倒是真像那么回事。”
刚好乔雅从屋内出来，去了盥洗室。
出来的时候，走进厨房，“妈，你刚刚跟谁说话呢？”
“我是说你妹妹，每天早早就走了，还说是去上班，也不知道到底真的还是假的。”
乔雅不以为然，“她上班？真以为现在谁都能有个班上啊，妈，你别太看得起她。”
“关键是她几乎每天都不在家，早出晚归的，确实像是在上班。”
“那也不是什么正经的班。”
李素梅边和面边嘀咕，“你妹妹早就跟我说过，她在报社上班，这事，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？”
“报社？”乔雅略微惊讶，随后嗤笑一声，“还真是吹牛不打草稿，她那样的要是进报社？母猪都能上树了。”
“我也是这么觉得，但看你妹妹的样子，也不像是说谎。”
乔雅觉得母亲就是太好糊弄了，“妈，你忘了她只是个初中学历，报社怎么会肯要她。”
早以前，乔雅都想过进报社，哪怕她高中文凭，勉强够得上，但根本没有人给她写介绍信，所以，她现在也只能在厂子里上班。
“算了，估计是你妹妹胡说的。”
“她肯定是胡说的，妈，你别那么容易被她骗。”
“那你妹妹白天究竟在哪里？”
“反正肯定不是干正经事，妈，我劝你明天别让她出门了，万一真出了事，咱家可丢不起那人。”
李素梅手上的动作一停，眉头紧皱。
乔雅提醒道，“妈，快做饭吧，我都饿死了。”
说完出去了。
等到吃完饭，乔雅拿着自己写的诗歌，准备去一趟报社。
如果自己写的东西能刊登，凌云会不会看到自己的才华，对她另眼相看。
更何况，她还在诗歌里加了些自己思念的心情，凌云一定可以感受到的。
想到这，乔雅信心满满的出门了。
到了报社后，她被门口的一个工作人员拦下，“同志，你有什么事吗？”
乔雅拿出包里的信纸，“你好，我想投稿，这是我写的诗歌。”
“好，请跟我来。”
说着，工作人员将她领到里面的办公室。
然后给了她一张表，“你把资料填好，就可以走了。”
“我能见你们总编吗？”乔雅问。
“抱歉，总编很忙，但你不用担心，你写的我们会交给我们专业的编辑审核，若是可以，通过了就会打电话通知你，然后进行刊登。”
这就是让她回去等的意思。
乔雅也知道这事不能急，“好，谢谢。”
“不客气。”
乔雅拿起笔，将自己的资料填好，顺便填了街道处的电话。
“好了。”
工作人员将东西收好，“可以了，同志，你可以回去等了。”
“嗯。”
乔雅起身离开，出来的时候，还回头多看了一眼，若是能在这里工作就好了，工作环境都不知道比厂区好了多少倍。
至于乔笙，她还真是能编瞎话，就她那样的……恐怕连这里的门都进不去。
等她离开了，工作人员就进了编辑部，“乔编辑，有时间看稿吗？有人投了一篇诗歌。”
乔笙正在跟李京墨商量新稿的构思，闻言正要说什么。
旁边的小菊抬手，“给我吧，我手上时间比较富裕。”
“嗯好。”
小菊接过后，打开看了几眼，然后皱紧眉头。
心想，这跟情书有什么区别。
诗歌要不是对社会问题的思考和人性的探索，要不是关于地域文化和民间传说的议题，要不是城市进程或者乡土题材也是可以的。
而这篇，可以说是完全不达标。
徐赫刚采访完从外面回来，一进来就看到小菊有些怪异的表情，“小菊，怎么了？”
“你来品鉴品鉴。”小菊将东西给他。
徐赫拿起看了几眼，问，“这谁写的？”
小菊说，“有人投的稿。”
徐赫半开玩笑，“会不会是拿错了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小菊没在意，又忙自己手上的工作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