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远航出其不意地从凌承谨手中抢走信纸,一边看一边念出声:“K先生,您好……”
他还没看到后面的内容,信就已经被凌承谨给飞快地夺了回去。
“我靠!凌队,这都什么年代了,你还玩笔友那一套?”向远航揶揄。
凌承谨皱着眉用拇指压了压被弄皱的信纸,语气不悦道:“向副队,你很闲吗?”
向远航嘿嘿笑,很八卦地追问他:“是不是笔友?还是说……是对象?”
凌承谨冷哼了声,语调都很臭屁地扬了起来:“是我老婆。”
“啥?”向远航不信,“你逗我呢?”
“哪对夫妻闲的蛋疼写信沟通啊?是嫌用电子设备联系速度太快吗?”
“哎不对不对,你等等,你等我捋捋,”向远航看向凌承谨,很不确定地问:“你刚说,是谁?你老婆?”
“啊,”凌承谨勾唇道:“我老婆。”
向远航还是一脸不可置信,“真的假的啊?你唬我的吧?”
“不信你去问政治处的领导,我打了结婚报告的。”凌承谨拍拍向远航的肩膀,欠欠地笑着说:“找领导求证完记得给份子钱啊。”
说完,凌承谨就捏着老婆的信往宿舍的方向跑去。
他要去给詹云绮回信了。
凌承谨不常给詹云绮回信。
大多时候,都是她单方面的寄信过来,他会认真地看完,但不会回复。
这么些年过去,凌承谨回给她的信件屈指可数。
不过这次,他要回她。
凌承谨洋洋洒洒地写了快一页纸。
等他写完给她的回信,就拿起手机,打开了微信。
他俩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几天前,她回他的那个“没”字上。
凌承谨无法否认,詹云绮的回答是让他有些介意的。
因为她这样说,显得他一点都不厉害。
而且,她的态度好冷淡。
所以他这几天在单方面地跟她怄气。
结果他强忍着没找她,她竟然也不问问他的死活,就好像没他这个老公一样。
不过今天凌承谨高兴,于是他很大度地原谅了詹云绮,并主动给她发消息,问:[你在干嘛?]
詹云绮过了一个多小时才回他:[刚落地,准备回家。]
凌承谨捧着手机等了会儿,没等到她问他在做什么。
凌承谨主动告诉打字她:[我在休息……]
但在把这句话发给她之前,凌承谨又突然改变了主意。
他直接起身离开了宿舍。
凌承谨临时请了个假,跟上级领导保证明天黎明之前会准时回来。
在得到批准后,他就立刻回宿舍换了便服,随即拿上他要带回家的东西,开车离开了基地。
凌承谨先把他给詹云绮的回信送去了育树助学机构,然后就马不停蹄地驱车回了家。
然而,等他到家一推开门,瞬间就察觉到了不对。
家里静悄悄的,一盏灯都没有开。
根本不像是有人在家。
但凌承谨仍然抱着一丝希望。
他直到他推开卧室房门,看到里面空空荡荡。
悬在半空的心终于滚落在地。
她说回家,但家里却没有人。
凌承谨的脑子一时有些短路,忘记詹云绮在机场附近有个租的房子。
他直接拨通了詹云绮的电话。
这会儿已经睡下的詹云绮在手机响了好几秒后才堪堪醒来。
看到是凌承谨打来的电话,詹云绮很意外。
还抱着兔子玩偶的她睡眼惺忪地点了接通,话语中带着没睡醒的轻懒:“喂?”
凌承谨低沉中带着些许冷淡的声音透过听筒钻进她的耳朵:“你在哪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