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晚,喝了酒的许长歌在自己一个人的房间,一个人的床上躺下。
而他的两个姐姐和两个妹妹却挤在一张小小的茅草编制的草席上,在堂屋打地铺睡觉。
许长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。
当初,李长乐仗着父母的宠爱独占了里屋的房间,把他的姐姐妹妹赶到堂屋睡地铺。
许长歌想和姐姐妹妹们换一下,但家人们对此态度很坚决,任凭他说什么都不换,四个女孩儿被逼急了甚至还要搬出屋外睡。
许长歌没有办法,只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。
他知道,农村这种根深蒂固的重男轻女思想一时半会很难扭转。
归根到底,还是家里太穷了,资源有限,才会逼得一部分人不得不让渡属于自己的权利。
许长歌暗自下定决心,一定要抓紧时间再起一间新房,到时候姐姐妹妹们都有地方住。
不然姐妹们长久这么对付着睡,身体也吃不消。
如此想着,许长歌的意识进入了玉佩空间开始修炼。
他要尽快修行到炼气期,等到了炼气期,他的身上就有了灵力,不仅能造房子,还能把在修仙世界学到的修仙种田法术,运用到眼前这片灵田上。
有了这片灵田,日子总归是能越过越好的。
玉佩空间内灵气充沛,许长歌盘腿坐下,按照之前学习的修仙功法吐息纳气,修炼起来。
凌晨五点多,许长歌的意识才从玉佩空间抽离。
明明一夜没睡,但他的精神却异常的好,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素质提升了一大截,体内仿佛有使不完的劲儿。
他起身出门,却发现家里人都已经起床了。
两个姐姐和母亲在厨房烧火做饭,两个妹妹则拿着洗衣盆搓衣板继续昨天没干完的活。
在厨房烧火的郑翠花看到许长歌,忙招呼道:
“长歌,现在起太早了,你快回屋再多睡会儿,别耽误了长身体。”
额,他一米八八,人高马大,怎么看都不像是需要长身体的人吧?
但似乎在母亲眼里,他永远都是一个需要呵护、需要疼爱的孩子。
这份纯粹的母爱,让许长歌心里暖烘烘的。
见许长歌沉默,郑翠花大惊失色,又关切问道:
“长歌,是不是我们起床动静太大,把你吵醒了?”
“还是床铺太硬,让你一晚上没睡好?”
眼见母亲越说越离谱,许长歌连忙打住:
“娘,是我本身就起得早,和那些没关系的。”
他说完,便撸起袖子准备帮郑翠花一起生火,却被郑翠花一把推开,想和姐姐们一起摘菜洗菜又被推开,不用想洗衣服的妹妹们同样抛弃了他。
接连碰壁,心灰意冷的许长歌找到了在院子里劈柴的父亲许永祥。
家务活不让干,他劈柴总行吧,没想到还是被拒绝了。
许永祥停下手上的工作,含笑道:“长歌,咱家里就一把斧子,况且劈柴是个力气活,你还是好好歇着吧。”
可恶,他身体里的洪荒之力就这样宣告无疾而终吗?
许长歌不信邪,指着空地上的斧子:“那不是还有一把吗?”
许永祥无奈一笑:“那把斧子坏了,砍不动柴了。”
许长歌依旧不死心,拿起空地上的斧头,仔细看了看,斧头的刀刃确实因为经年的频繁使用,变得不再锋利。
不过问题不大。
经过一晚上的修行,许长歌此时身体素质已经比凡人要强上很多,再借助他在修仙世界掌握的劈柴技巧,劈个柴还是很简单的。
许长歌找来一截树桩。
挥舞手中斧头,只听“啪”的一声,树桩应声断成两半。
许长歌来这么一手,着实把许永祥吓了一跳。
那把钝斧头的情况,他是最了解的。
铁农具本就稀缺,如果不是用那把斧头实在砍不动柴了,他也不会选择花钱买新斧头。
而现在,儿子居然轻轻松松就用一把钝斧头劈开了树桩,许永祥有些不敢相信。
或许只是巧合罢了,可能那截树桩是空心的,所以才会这么毫不费力气。
于是许永祥又把脚边要劈的实心树桩给儿子递了过去:“长歌,这截树桩你砍砍试一下。”
“啪!”
实心树桩应声裂成两半,边缘处光滑平整,这是没有一丝滞涩阻力的表现。
许永祥不信邪,又拿出一截他用新斧头砍了好几次都砍不动的粗壮树桩。
“长歌,再试试这个。”
“啪!”
粗壮树桩裂成两半,上面之前留下的那一道道斧痕似乎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。
“爹,还试吗?”
许长歌跃跃欲试。
许永祥惊讶的同时,忍不住心中感慨了一句:
莫非我儿真的是个干活奇才?
既然儿子能干,许永祥也就不再阻拦,乐呵呵地和儿子一起劈柴。
左邻右舍也都起来了,透过篱笆围栏看过来。
见到许长歌这个城里娃居然在劈柴,众人有些惊讶。
在看到许长歌不是装模作样,反而把柴劈得又快又好,甚至比许永祥还要强上几分后,左邻右舍忍不住纷纷夸赞起来:
“哎呀,长歌真是吃苦耐劳,比那个好吃懒做的李长乐好多了。”
“真没想到这在城里长大的孩子,比在咱们村里长大的娃儿还能吃苦!”
“这说明长歌就是咱老许家的种,勤劳能干,脚踏实地。”
“说起来长歌不仅人能干,模样也长得俊俏,就是不知道说了人家没有?”
“可不嘛,白衬衫,绿军裤,这可是现在城里最时髦的打扮,长歌啊,婶子家的大丫说给你好不好?”
知道大家是开玩笑,许长歌笑笑,没有说话。
但郑翠花可不让,她一手拿着锅铲一手叉腰,对着篱笆那头破口大骂:
“滚滚滚,王秀菊你真想得美,你家大丫就是个半文盲,凭啥说给我们高中生?”
接着她转头,对着呆若木鸡的父子两吼道:
“许永祥,许长歌,回来吃饭,不要理这些臭不要脸的老娘们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