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说南珠被要到松云居做事后,沈从茂急得团团转,生怕她被沈燕白惦记上。
为此和他母亲大吵了一架。
“那么多婢女大哥哥不挑,为何单单挑了南珠?”
柳氏真是要被气死了,儿子为了南珠的事天天和她吵。
“你大哥哥眼光高着,哪看得上一个奴婢!你再吵被你父亲知道了,有你好果子吃。”
沈从茂不干,府里好不容易有个天仙似的丫头,母亲却要送给别人,他就气不打一处来,如今又多出一个沈燕白。
“大哥哥再怎么着也是男人,他若是看上了南珠我怎么办!我哪还抢得过他!”
“我不管,我就要南珠,你给我把她要回来!”
柳氏气得打他:“南珠南珠整天就知道南珠,你能不能有点出息!”
沈从茂撒娇:“母亲,你去和大哥哥说一声,把南珠要回来吧,若他不喜欢南珠怎会拒绝你。”
“求你了母亲……”
柳氏看儿子是得了失心疯了!
她怎么生出这么不成器的儿子!
“我告诉你,南珠你想也别想,她已经被叶世丞定了!”
—
南珠听到不用伺候的消息后,大松一口气,再也没靠近过沈燕白卧房半步,平日里也刻意躲着不敢再见。
云初还纳闷,爷怎么突然不要南珠过来伺候了?
不过他有什么话向来是憋不住的。
今日沈燕白受邀赴宴,云初伺候更衣,出门前嘀咕:“爷,南珠这几日好像躲着我呢?跟耗子遇到猫似的,见到就跑。”
庄亦毫不客气地损他:“那还不是你成日里不务正业,贼眉鼠眼的,不知要打听什么。”
云初不服:“我哪有,明明是爷让南珠伺候。”
那晚之后,确有好几日不见南珠。
沈燕白知道南珠脸皮薄,定然十分害羞,才没让她伺候,免得为难。
“她这几日在忙什么?”
庄亦成天飞檐走壁,什么都知道,立即回:“院子里在为爷设宴做修缮,南珠在那帮忙。”
手还没好就去干活。
沈燕白吩咐:“跟惠嬷嬷说一声,别让她做粗活。”
“是。”
云初答完朝庄亦挤眉弄眼。
你看我说得没错吧!爷就是对南珠有意思!
庄亦撇过脸去:可恶,又输了!
沈燕白行至松云居门口,小厮见了他匆匆来报:“爷,三少爷在院外转悠半个时辰了。”
沈燕白面孔严肃:“知道了。”
门外,沈从茂一直观察松云居院内动向,想来试试能不能见到南珠,没想到南珠没见到,却见到了大哥哥。
沈从茂打小就畏惧沈燕白,撒腿就要跑,被沈燕白喊住,出声训斥。
“不在房中读书,来这晃悠什么。”
沈从茂听见沈燕白声音就发抖,如同小鬼见阎王。
此刻,汗流浃背起来。
“大,大哥哥,我是来问问你,设宴之事安排得怎么样了?要不要我帮忙?”
沈燕白走下台阶,足比沈从茂高出一个头,他居高临下,威势凛凛:“你倒是挺闲。”
“大哥哥为家里四处奔波劳累,做弟弟的应当为哥哥分忧解难。”
“既如此,我便不好辜负你一番好意。”沈燕白淡淡道:“我在城外买了一处荒废的庄子,你既有心,就去帮我去盯着他们除草修缮。”
沈从茂不过找借口想进去找南珠罢了,哪里真要帮忙,不想沈燕白听了进去,本想拒绝,可一对上那双极有压迫感的深眸,一句拒绝的话也不敢说。
只能灰溜溜的答应了:“是。”
沈燕白道:“下午便动身,我派马车送你过去。”
沈从茂:“是……”
沈从茂走后,云初只管捂着嘴儿笑:“爷买的那庄子杂草长得二丈高到处破砖烂瓦,三少爷这一去恐怕得有一两个月,可有苦头吃了。”
出了府门,外头马车已经备好。
沈燕白撩袍踩凳上车,马车后面嘻嘻哈哈跑出一串儿孩童,围着马车一齐唱道。
“燕爷买卖通四海,生意兴隆进无疆。”
孩童们嗓音稚嫩而又洪亮。
沈燕白站在马车上,命云初拿锦囊出来,掏出几把碎银,洒在地上。
“拿去买糖吃。”
“谢谢燕爷!”
孩童们很快捡个干净,一边唱一边跳着往闹市走去。
“燕爷买卖通四海,生意兴隆进无疆。财源广进福泽厚,早日抱得美娇娘!”
沈燕白微笑着撩帘进车厢,云初和庄亦坐在外面偷笑。
如今整个京城百姓都在等,这位财大气粗的沈燕白什么时候成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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户部尚书严正卿在家中为沈燕白设筵,答谢他为边关将士捐赠马匹粮草一事。
两人交谈甚欢,待下人送来美酒,坐在沈燕白身边的美娇娘给他满上一杯,沈燕白牛饮干净,不想这酒如此霸道,所过之处皆是火辣辣的。
严大人陪着小嘬几口,聊起太子交代的正事:“此番找你前来,还有一事。”
几杯酒下肚,沈燕白颧骨微红:“大人请说。”
严大人招手,角落一男子向前来:“这是太子妃一位表亲,十年寒窗苦读,科举数次落榜,每日在家中郁郁寡欢。太子觉着与其在家荒唐度日,不如找些事情做打发时间也好,只因沾亲带故,去官府做事恐落人口实,不如在你名下的铺子里找个跑腿的活儿罢。”
沈燕白打量那人,一对吊眼梢子,黑少白多,腮骨突出,竟是一脸奸相。
他不动声色收回视线,放下酒杯,作揖道:“既是太子相托,燕白定不负所望。”
严大人见他爽快答应,乐呵呵地敬他一杯。
沈燕白嫌杯子小不够尽兴,叫人换成碗,几碗下肚,很快酩酊大醉,身边美娇娘孤零零的,备受冷落。
严大人本还有事与他说,见他醉倒,只能罢了。
傍晚时分,外面刮起了风,南珠做了一下午绣活,刚关上窗户,听得有人敲门,云初在外面问道:“南珠?南珠在吗?”
南珠上前开门,眸子忽闪:“云初,有什么事吗?”
云初说:“爷吃醉酒了,很不舒服,我和庄亦粗手笨脚,照顾不好爷,你去看看吧?”
他看起来很急,南珠顾不得许多,和他一起去了沈燕白屋子。
本来南珠还担心不知怎么面对沈燕白,不想他此时醉得厉害,不用交流,她的担心多此一举。
沈燕白沉重的身子倒在床上,面色酡红,额头上挂着汗珠,眼睛半阖着。
南珠替他除靴、卸冠,又去拧了毛巾给他擦脸,不禁问道:“爷怎么喝成这样?”
庄亦:“爷今日赴筵,桌上的酒甚烈,叫什么‘一碗醉’,爷喝了不少,醉在席上,幸亏爷早有准备,叫我们找借口带他出来,否则就要被那女人占了便宜去。”
难怪,衣袍尽是脂粉香,酒气都压不住。
南珠不再说话,只沉默着给沈燕白擦手。
瞧着屋内无需太多人手,云初拉着庄亦退出去,顺便关上了房门。
南珠给沈燕白擦完手后,又要替他脱下腰带,这条腰带不是上次那条,不过原理差不多,南珠记性好,很快就解下了。
她解开沈燕白衣带,就要替他除去外袍,不想沈燕白突然攥住她腕子,用力一扯,南珠惊呼一声后,跌在他身上。
她着急忙慌挣扎着要起来,可那点力气根本不够看,白白费了一番力气。
“爷,放开我。”南珠慌张失措。
沈燕白翻身,将南珠压在榻上,眸里醉意很浓,鼻息带着酒气萦绕在她粉腮,只要再低一些,就能亲上那张粉润润的嘴儿。
沈燕白醉得太厉害,脑子里知道这是南珠却认不得她,他脸埋进南珠颈间,说话时擦着她的肌肤,温温热热,更醉三分。
“你是何人?”他问。
这样被贴着,南珠浑身毛发炸起,像只受惊的猫儿,乱了呼吸,她双手依旧死死抵在他坚实的胸膛,不让半分:“奴婢是南珠,爷吃醉酒了……”
“南珠?”沈燕白眯着眼,脸终于离开她颈子,眼神并未分明:“我的玉佩呢?”
玉佩?
南珠脸红了个透,只说不知:“甚么玉佩?爷醉了,快松开我。”
沈燕白皱眉,松了南珠,在身上胡乱找着什么。
嫌身上衣服碍事,他脱了外袍,又除去衬衣,露出精壮的膀子。
南珠慌乱躲开眼,又觉得不恰当,赶紧捡起地上的衣服,偏沈燕白还要脱裤,南珠立即拦住他:“爷,爷是否要沐浴?”
沈燕白再次攥住她腕子,另只手扯着裤带:“我找玉佩。”
南珠急得满头汗:“玉佩收起来了,爷快穿上衣服吧。”
沈燕白醉得听不进话,此时的脑子一根筋,只管扯开裤带要找什么。
南珠被他攥住手,拦也拦不住,跑又跑不脱,只能眼睁睁看着沈燕白乱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