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午时分,王家嫂子进来要给孩子买止泻药,她嚷道:“你千万不要给我抓错药啊。”
“王嫂,不会的。”
“天啊,你不知道啊?”王嫂见她风轻云淡的,刻意放低声音:“苏筠和苏虎他们俩误食兽药,被上山的人发现在山涧里厮混,妈呀,衣服脱个精光,丢死人了……”
当下,阮眠心底咯噔起来,这事会不会跟陆沉聿有关?
可是早晨,陆沉聿甚至都不知道他中了兽药?
虽然陆沉聿以后挺坏的,但现在他只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,回到村子,也没跟人有任何矛盾,除了不爱说话,不爱出门,也没陋习,应该不会做那么可怕的事吧?
也许是苏家兄妹误服了吧。
老天开眼,他们本来要害人,现在遭了这一劫,也是活该。
王嫂添油加醋说了许多,心满意足走了。
阮眠猜测这会在山上的陆沉聿,知不知道这件事?
她不知的是,此刻在山上考察的陆沉聿,也在想着她。
他站在山顶,望着坠落的太阳,等他下山,苏家应该有人会来小药铺找麻烦吧,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哭?
果真,等他掐着时间赶回来。
苏筠妈正指天指地痛骂:“小寡妇,你死了老公,看不得别人好,就来陷害我的大学生女儿,你不得好死,你早晚要被万人x死。”
被推到在地的阮眠,低着头,没有任何反抗。
周围挤满了人。
有两三个人帮阮眠说话,说她平时温温柔柔,从来不跟人红脸,是个老实人,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。
但大多数的人都怕得罪苏家,质问阮眠:“他们又不是三岁小孩,怎么会误食兽药,是不是你做了啥手脚?昨晚,还有人看到你们在小饭店吃饭呢。”
苏筠妈见大多数人帮她,认识到群众的眼睛是雪亮。
她瞪着屁都不放的阮眠,软柿子当然要往死里欺负了。
她越过阮眠,将小药铺里的草药都掏出来,统统摔到地上,“庸医,只会还害人,你没和陆放结婚,你不是我们镇子的人,滚回你的镇子去,别在这里害人了。”
众人也道:“陆放活着那会,多热心多会治病啊,她才跟陆放学几天就敢出来行医了,我都怕她治死人啊,咱们以后可不能来她这看病了。”
软弱无能的阮眠,从地上起来,护着自己的小药铺:“我开出的药没问题。”
“闭嘴!小贱人,我把你的贱嘴抽烂。”苏筠妈抓住阮眠的头发,扬起巴掌就要抽过去。
下山回来的陆沉聿,猛地抬脚狠狠踢过去。
苏筠妈捂着肚子,倒地嚷:“哎呦,疼死我了!疼死我了!”
陆沉聿冷冷环视一圈,声线充满杀意,“当陆家没男人了!”
所有人都被震慑住。
农村就是这样,看你好欺负,就往死里欺负。
但凡家里有个能撑起事的男人,就能解决看似天大的问题。
苏筠妈捂着肚子,还想咒骂。
“药是我给苏虎抓的,至于他和苏筠怎么误食药,闹出天大的丑事,就要问苏虎了。”
苏筠妈妈恼羞:“你胡说什么?”
陆沉聿沉着冷静:“可以报警,让警察来好好调查。”
苏筠妈妈愣了,她大叫:“你还有理了,你这么护着这个小寡妇,你们不会有一腿吧?”
她更是嚷起来,“你们快来瞧瞧啊,这俩货绝对有问题。”
可是没有一个人附和他,毕竟,大家都有眼睛,陆沉聿和阮眠的差距是天与地,这苏筠妈妈还能再扯一点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