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完后,姐妹俩回到家,果不其然又被骂了一顿。
不过姜云舒懒得理会,左耳朵进右耳朵,满脑子都在琢磨那个木镯子。
灰袍老头说这个叫什么来着?
对,玉乾坤。
夜深人静后,姜云舒迫不及待的开始试验玉乾坤的能力,尝试把入目可见的所有东西都装进去。
经过反复尝试,她总结出几条规律:
首先,这个空间只能收纳可移动的物品,像土炕、房梁这类固定建筑纹丝不动;
其次,收纳物品的体积似乎没有上限,只要她能搬动的都能收进去;
最神奇的是,空间内部的时间似乎是静止的,热腾腾的夹肉火烧放进去再拿出来,依旧冒着热气。
但姜云舒还发现了一个很抓马的事情。
她的隐身功能并不是无限次使用的。
刚刚她装东西时,发现空间某处有很多小图标,形状酷似后世的app按钮,它们基本灰白,只有一个印着透明小人的图标亮着,右下角写了个大大的数字“2”。
这让她心头一跳,迟疑着使用了一次隐身功能。
然后那个2就变成了1。
姜云舒:“……”
她郁闷了!
都给超能力了,怎么还限制次数啊啊啊?
不过转念一想,那些灰白的小图标都没点亮,这么看来,这个玉乾坤没开发的能力还多着呢,便也不难过了。
以后兴许更好。
……
第二日清晨。
二丫揉着惺忪的睡眼推开姐姐的房门,打了个哈欠,看清屋内情形后,愣住了,不可置信的又揉了揉眼睛。
是她的错觉吗?
她怎么觉得姐姐屋子空荡了许多?
正待细看,姜云舒忽然伸手晃在她眼前,笑眯眯道:“怎么了二丫,这么早找我?”
姜二丫回过神来,连忙道:“姐姐,娘说让你收拾一下,今天……”
“造孽啊!姜云舒!你还我闺女命来!”
就在这时,一声凄厉的尖叫声突然划破晨空,吓得二丫一个哆嗦。
姜云舒眼神骤冷,这是庞秀琴的声音。
果不其然,院门外,庞秀琴披头散发的坐在地上撒泼,手里还攥着块皱巴巴的白布,时不时往脸上胡乱抹一把,扯着又尖又细的嗓子在那儿干嚎。
“丧尽天良!妹妹害死姐姐啊!大家都来评评理!”
她的鬼嚎声立刻引来了左邻右舍。
有人端着半碗稀粥就出来了,有人抓了把瓜子边嗑边往人群里挤,不一会功夫,姜家院外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。
林清莲提了把扫帚冲出去:“庞秀琴!你大早上在我家门口号丧呢!”
庞秀琴立刻来了精神,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:“林清莲!让你家那个丧门星出来!她害死我闺女,今天我和她没完!”
“伯母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?”
姜云舒慢悠悠的踱步到门口,倚着门框冷笑,语气轻飘飘的:“难不成堂姐真跳河了?”
“你,你还有脸问!”
庞秀琴猛地扑上前,作势要抓住姜云舒的衣领:“我家丽丽昨晚喝农药自尽了,她还不到二十啊!都是你这个贱人逼的!”
自尽?
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,这在村里可是件稀罕事,大家骚乱了一阵。
“哎呀,我的老天爷,秀琴啊,你带丽丽去医院治了没有呀!”
“真喝药了?姜丽丽那丫头平时看着挺乖巧的,咋就这么想不开呢?”
“要我说啊,这事还是得怪姜云舒,明知道丽丽跟那陆家小子处对象,还非要横插一脚。”
说实话,刚听见庞秀琴这么说,姜云舒心里也掀起一阵惊涛骇浪,但很快又冷静了下来,没有农药是即刻毙命的,真要出事,现在人应该在医院里抢救才对。
她笑出声,这一笑把所有人都笑懵了。
庞秀琴立刻神色扭曲道:“你还笑!”
“我当然要笑,伯母,你说话过过脑子吧,真喝了农药你还不送医院里伺候着,还能在这儿大吵大闹?还是说,我堂姐已经死了?”
见她看出来了,庞秀琴的眼神飘忽一瞬,支吾着辩解:“那是丽丽,丽丽福大命大,要喝药时被我拦下了,但她可是被你逼得要喝药啊!你这个黑心肝的贱蹄子!”
听见其实没喝,人群中发出一阵唏嘘,说不上是庆幸还是失望。
姜云舒轻笑一声:“真是奇了,女儿好端端在家坐着,你就来我家门口死啊活啊的,这么盼着……”
她正说着,周围又一阵骚动,姜奶奶的声音比人先到。
“造孽啊!姜云舒你这个扫把星!”
只见姜爷爷拄着拐杖,在姜奶奶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。
两个老人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,身后还跟着姜大刚。
“爹!娘!”庞秀琴立刻扑倒在他们面前,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:“姜云舒居然咒我家丽丽去死……您二老可要给我做主啊!”
又把这两尊大佛搬出来了,姜云舒一阵无语。
姜爷爷脸色铁青,重重一杵拐杖:“行了!别哭了!今天正好乡亲们都在,大刚二刚,我来说句话,不知道你们听不听。”
“爹的话当然听!”姜大刚立刻弯腰哈背造势。
姜二刚缩了一下,没应声。
姜爷爷捋着胡子,一副施恩的嘴脸:“我老了,看不得你们兄弟相争,这婚事确实是老二家做得不地道……”
他故意顿了顿:“这样吧,二刚你拿五百块钱给你哥,我做主,这事儿就过去了!”
这语气,仿佛给了天大的施舍般。
人群都倒吸了一口凉气,五百块可不是个小数目啊!
城里打工的两三年都挣不到那么多钱,何况他们农村的。
林清莲当即怒道:“你休想!想从我家讹钱?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!”
姜云舒总算明白他们今天闹这一出的目的是什么了。
眼神流转,她顿时有了个好主意,于是也没开口,悠哉悠哉的抱着手臂看他们演。
姜爷爷见状,立刻装模作样的咳嗽起来。
有人假惺惺的劝道:“老爷子消消气,小辈不体谅你的良苦用心呀。”
“是啊,二刚从小就老实,也难怪被欺负。”
“但是这也太窝囊了,连自家媳妇都管不住,还是个男人不?”
李媳妇嗑着瓜子,阴阳怪气道:“林嫂子,不是我说你,老人家年纪大了,你让着点怎么了?”
“就是。”赵寡妇更是一脸痛心疾首:“二刚啊,你爹娘养你这么大不容易,你就这么报答他们?”
看乡亲们都向着他们,姜奶奶抹了把眼泪哭诉:“不怪他,怪我命苦,养了个不孝儿娶了个泼妇,这是要活活把我气死啊!”
“老不死的,你说谁泼妇呢!?”
林清莲双手叉腰,唾沫星子飞溅,两家人又差点打起来,还好村民多,多少拦住了。
场面顿时乱作一团,姜二刚缩在墙角,脸色惨白。
他看看暴怒的妻子,又看看咄咄逼人的父母,突然,这个窝囊了半辈子的男人爆发出一声怒吼:
“够了!”
所有人都愣住了,姜二刚浑身发抖,却挺直了腰板。
他大步走到庞秀琴面前,从怀里掏出一叠皱巴巴的钞票:“五,五百块,可以了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