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过一个多月的路上奔波,回到武朝,李尘这才算是睡了一个好觉。
翌日破晓,洗漱完毕的李尘一袭青衫,腰悬三尺青锋,踏着晨露往国子监而去。
他步履从容,却自有一番气度。
沿途学子纷纷侧目,窃窃私语声不绝。
“这是哪家的公子啊?怎么从未见过。”
“看这气派,可不像是无名之辈。”
“这应该就是从北戎归来的二皇子殿下。”
“什么?他就是二皇子?那个说出‘有之,请自李尘始’的二殿下?”
“除了他还有谁。”
一瞬间,许多人看向李尘的目光,都肃然起敬起来。
仅仅一天的时间,李尘那句话可是传遍了整个京师。
“见过二殿下。”
一名学子朝着李尘的位置抱拳行礼。
李尘含笑还礼,举手投足间尽显天家气派。
待他行至学堂,身后已跟随着一众仰慕者。
“原来他就是二皇子啊。”
进入学堂,依然有无数人窃窃私语。
不多时,五位皇子相继到来。
大皇子李清率先上前,锦衣玉带间佩玉叮咚:”二弟为我武朝忍辱十载,为兄每每思及,夜不能寐。”
“劳皇兄挂念。”李尘拱手还礼。
三皇子、四皇子等人也纷纷见礼。
寒暄间,忽闻一阵松香随风而来,众人顿时噤声。
一袭白衣的青涯先生飘然而至。
这位名满天下的大才虽已年过四旬,却仍面如冠玉,风度翩翩。
“见过青涯先生。”
大皇子李清率先开口,其他人也纷纷站起身来。
青涯先生微微颔首,目光扫过在场的众多面孔,最后在李尘身上略作停留。
他示意大家坐下,取出随身折扇置于案上,开宗明义:”前日讲到武朝如何在三国围困中破局,今日便与诸位论一论治国之道。”
众皇子顿时正襟危坐,连佩玉都不敢轻动。
“晋、陈、离三朝,原本国力数倍于武朝,如今却只能偏居一隅之地,沦为番邦小国,皆因君王奢靡无度。”
青涯先生负手而立,身上隐隐有威严流转,”故治国当以德为本。政者,正也。正己而后正人……”
几位皇子更是一个个聚精会神,不管是否能真的理解,但都努力记于脑海。
关乎治国之道,若是能领会几分,日后在朝堂之上,或者在父皇面前显露出来,那必是极大的加分项。
一番讲解,许多人听得津津有味。
青涯先生又讲了一些他游历时的所见所闻。很快,一个时辰已经过去。
青涯先生突然合扇点案:“刚才讲了我认为的治国之道,今日诸位皇子殿下也都在场,若诸位为君,当如何治国?”
话音落下,整个学堂都陷入了几分安静。
不得不说,这种议题有些大,也唯有青涯先生特殊身份才敢这么问。
同时,几位皇子脑子都急速地转动起来,他们知道今日的事情必定会传入乾帝的耳朵,甚至有可能,这便是乾帝故意要托青涯先生来考较他们的。
看到几位皇子都眉头紧锁,青涯先生倒也不着急,打开折扇,耐心等候。
终于,大皇子李清站起身来:“本王认为,为帝者要以自身为标杆,克己律己,广施仁政,才能得到人民的爱戴。”
李清的话与青涯先生的理论几乎一致,这些年他没少研究青涯先生的书籍,自认为这个算是标准答案,无可挑剔。
青涯先生也对他微微点头。
然后,目光看向其他皇子。
其他皇子也纷纷开口。